大概是包裹送到了,大半夜許雅寧打電話來鬧。
程硯連外套都沒穿就衝了出去哄她。
我趁機從那摞厚厚的旅行團協議裏,
抽出那張夾在裏麵的離婚協議。
有了它,再堅持最後一個月。
我就能帶著弟弟遠走高飛了。
隻是第二天早上剛下樓,大門就被踹開。
“賤人!”
程硯的巴掌毫不留情的扇過來。
“我他媽還以為你懂事了,結果你給我玩這套?雅寧才多大,你寄那種下作東西還寫那種話,要不要臉?”
我舔著嘴角的血腥味輕笑。
“我寄的?那你不如看看寄件人電......”
“閉嘴!”
又是一記耳光,這次重得讓我眼前發黑。
有些踉蹌的扶著桌子才站穩。
他眼神閃爍一瞬,隨即暴怒地掐住我脖子。
“少在這裝可憐,”
就在我呼吸不暢視線模糊的瞬間,他突然鬆手。
“乖,去給雅寧道個歉。”
那語氣,就像在哄一條不聽話的狗。
“這次海島遊,我允許你一起去。反正你最會伺候人了。”
他扯著我頭發就往門外拖。
門外,許雅寧指尖勾著那件黑色蕾絲內衣,衝我無聲地做著口型。
“謝、謝、姐、姐。”
可當程硯轉頭時,她瞬間紅了眼眶。
“別這樣對姐姐......我知道姐姐恨我是應該的。”
她咬著唇,眼淚要掉不掉。
“都是我不好,搶了姐姐的愛人......”
我低頭冷笑。
這個能在程硯陪林夢瑤回校時精準“偶遇”的女大學生,
怎麼可能是什麼單純小白花?
“寶貝,你太善良了。”
程硯心疼地將她摟進懷裏,轉頭看我時眼神又恢複暴戾。
“看看雅寧多懂事!哪像你這個賤人,幾天不收拾就蹬鼻子上臉!”
“不是讓雅寧穿好看點嗎?”
程硯眼底閃著惡意的光。
“不如你自己穿上,讓大家都看看你有多好看?”
我渾身發抖地後退,卻被他一把拽住頭發。
“怎麼,不想穿?”
他俯身在我耳邊威脅。
“薛冉最近恢複得不錯啊......你說,我這個姐夫該不該帶他去複查......”
我瞬間癱軟下來。
三年前那場車禍帶走了父母,隻留下頭部受創的弟弟。
薛冉如今隻有八歲孩童的心智,卻要終生與幽閉恐懼症為伴。
我永遠忘不了上次反抗時,程硯把弟弟鎖在爛尾樓漆黑的水箱間。
當我找到人時,弟弟正拖著摔斷的腿在血泊裏爬行,嘴裏還含糊喊著“姐姐救我”。
我麻木地站在門口,任由他將那件半透明的黑色蕾絲內衣套在我身上。
許雅寧舉著手機,鏡頭對準我狼狽的模樣,故作天真地歪著頭。
“姐姐穿上真好看呢~”
“這麼美的畫麵,當然要拍下來留作紀念啦。”
鏡頭下程硯的手掌重重拍在我臀部,發出清脆的聲響。
“擺個姿勢啊,賤貨。雅寧特意給你拍照,不好好謝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