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麻煩送來,明日我會派人到府上去取的。世子慢走!”
打發走了霍錚,我連忙跟身邊的人吩咐,以後永寧侯府在秦家所有商鋪裏的開銷一律現結。
下邊的人得了令,便轉身出去挨個去通傳了。
次日,霍錚果然如他保證的那般,在夥計未上門之前將九百八十兩銀子送到了天香樓櫃上。
聽說他是瞞著所有人,將霍家祖上傳下來的一把青銅寶劍典賣了才湊夠了那些銀子。
婢女銀竅跟我說這些時,我也隻是笑笑, 我隻要錢,他賣什麼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天,我到秦家名下的成衣鋪仙姿閣前去查賬。
很不巧的是又在那裏碰到了陰魂不散的霍錚與他那新過門的妻子趙柔。
我就想不通了,京城那麼多成衣鋪,他們為什麼非得要到秦家名下的鋪子裏來晃悠呢?
很快,我便知道了答案。
“掌櫃的,這件、還有這一件、那件都幫我包起來。”
趙柔見我進了鋪子,臉上原本就雀躍的表情為得更加歡快。
她親昵地挽起霍錚的胳膊,斜眼睨了我一眼,故作驚訝地說道:“哎呀,夫君,這幾件衣服沒有你從前送我的那些漂亮。也就勉勉強強能看吧。”
從前霍錚幾乎每月都會從秦家的各個鋪子往出支東西,衣物、首飾、布料,就連藥都是從秦家的藥鋪裏拿,從來沒付過銀子,都在記在我的賬上。
我知道那些東西都到了趙柔那裏,但秦家不缺那點東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眼了。
如今趙柔舊事重提,是怕我忘了她和霍錚從我這裏得到了多少好處嗎?
“隻要柔柔喜歡就好。”霍錚配合地揉著她披散在腦後的頭發,寵溺一笑。
又假裝不經意地看了我一眼,發現我的視線停在趙柔的腦袋上時,他冷冷笑了一聲。
興許是以為我在吃醋,便又故意將趙柔往自己的身邊摟了摟,挑眉看向我。
“秦卿,幾日不見,憔悴了不少啊?”
他不知道的是,趙柔發絲上別的那根碧玉簪,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那件東西幾個月前不翼而飛,我一直以為是自己粗心弄丟了,卻沒想到如今竟出現在了她那裏。
是誰偷拿的,答案顯而易見。
“把簪子還給我。”我站在趙柔麵前冷聲說道。
趙柔沒搞清楚情況,愣了一下,問:“什,什麼簪子?”
“你頭上的那根簪子,是我的,還回來。”
我指著她發間,聲音冷冽。
“這是我夫君送給我的,他不要你了,你是不是妒嫉的發瘋了?”
趙柔捂著腦袋上的簪子,瑟縮著退到了霍錚身後。
“秦卿,一支破簪子值得你如此大聲,嚇到了柔柔和我的孩子,你秦家賠得起嗎?”
霍錚像是一隻護崽的母雞一般,將趙柔護在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知道,這些天你不好過,正想方設法的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但從前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把握,如今卻又要用如此拙劣的把戲來試圖引起我的注意,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嗎?”
趙柔見霍錚如此維護自己,得意地瞪了我一眼,挺起了腰杆。
“閉嘴!”
不等他說完,我厲聲打斷了他。
“她頭上的那根碧玉簪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如今怎麼到了她頭上你心裏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