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哲穿著一身筆挺西裝,大步衝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群保鏢。
我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再怎麼說,他畢竟是我的丈夫,是孩子的父親。
可他卻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衝向靠在婆婆懷裏“垂淚”的劉晴晴。
“怎麼回事?嫂子,我不是讓她們看好你嗎,誰欺負你了?”他語氣裏是我從未聽過的緊張關切。
劉晴晴委屈抬頭,害怕地看了我一眼,又縮回他懷裏小聲啜泣。
蘇銘哲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眼神陰鷙。
我強忍腹部的絞痛,試圖解釋:“蘇銘哲,是她......”
“閉嘴。”他抬手打斷我,語氣厭煩:“我根本不在乎發生了什麼。”
“我也不在乎誰對誰錯。現在,立刻跪下來,給嫂子道歉,給大哥道歉。”
我一時語塞。
婚是他求的,孩子是我們一起期待的。
結果現在,他連事情都沒弄清楚,就張口要我這個孕婦跪下道歉?
“蘇銘哲,我理解你哥去世了,你很愧疚。但我是你的妻子,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最起碼的尊重總該有吧?”
“況且,錯的是她,又不是我。你連情況都不問清楚,就讓我下跪?憑什麼?”
“憑什麼?”他眼睛眯成一條線,顯得更加危險。
“就憑我哥死了!我們全家都欠她的!”
“要不是大哥走之前的遺言要求我必須娶你,我連多看你一眼都嫌臟。你這種除了工作什麼都不懂的冷血女人,看一眼都讓我覺得惡心!”
他嫌棄地瞥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沾滿香灰的衣服上。
“別以為懷了蘇家的孩子就能隨意欺負我蘇家的人。你要是敢惹嫂子不高興,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我無語至極:“蘇銘哲,麻煩你搞清楚,並不是我非要......”
“你還敢狡辯?”劉晴打斷我,哭聲裏帶著不易察覺的得意,“等銘哲真的不要你和孩子了,我看你會不會哭著求。”
“能進我們蘇家的門,你八輩子都該燒高香了。諒你也不敢走。”
看著他們一個演紅臉一個演白臉,我冷笑開口。
“蘇家?真當自己是什麼香餑餑了?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削尖了腦袋想進你家門?”
工人頓時炸開了:“她是不是瘋了?這是蘇家啊!靠著蘇大少爺的專利日進鬥金的蘇家,她居然說蘇家算什麼?”
“別裝了,誰不想當蘇太太啊?別墅也給她住了,孩子都懷上了,不就是嬰兒房讓給大少爺的靈位嗎?忍忍不就好了?”
“就是啊,讓寡嫂出出氣怎麼了?先生下孩子再說唄。”
聽著這些莫名其妙的議論,我隻覺得荒唐。
蘇家是富,但那又怎樣?還不是靠著他哥生前在國家實驗室的職務之便,將一項集體研發的專利據為己有?
可那項專利的核心技術,再過一個月就要麵臨技術迭代和授權複審了。
拿不到新的授權,他們蘇家那點光鮮,也不過一夜打回原形。
也正因為如此,蘇銘哲的大哥才會臨死也要要求他追求我這個新專利的核心成員。
說白了,這場婚姻本來就是一場交易。
他需要我的技術來保住他家的富貴,而我,隻是想要一個孩子。
可現在看來——他似乎忘了,誰才是掌握主動權的那一方。
我腦子裏飛快掠過這些念頭,可在蘇銘哲和劉晴眼裏,我的沉默,卻變成了心虛。
蘇銘哲不耐煩地開口:“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跪下給嫂子道歉。否則,這個孩子生下來,我蘇家也不認!”
我抬起頭,看向他們,語氣平靜:
“行,那就離婚吧。我不需要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