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池平靜的看著自己曾經最愛的人,心臟已經疼到麻木。
“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她,她是無辜的。”解衍舟聲音都在顫抖。
“給我一個億,再讓這個女人跪下給我道歉。”
“好,沒問題。”
他毫不猶豫的答應,轉而看向蘇眠池:“眠眠,快跪下給他道歉,薇玥不能再等了。”
“眠眠,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快和他道歉,隻是一句對不起而已。”解衍舟深吸一口氣盡量放軟說話的語氣,眼裏卻隻有對另一個女人的擔憂。
“蘇眠池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見她沒反應,解衍舟耐心消失陰沉著臉上前重重按著她的頭狠狠朝地上磕去。
一下、兩下,一直磕到蘇眠池額頭血肉模糊,麵前的磚被鮮血染紅才停。
可蘇眠池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鮮血混著眼淚滑落,她的嗓子早就被他們毒啞,就算現在將她千刀萬剮,她也說不出一句話。
解衍舟徹底發怒,聲音冰冷:“蘇眠池,等著看你爺爺的屍體吧。”
蘇眠池瞳孔驟縮,大腦嗡的一下。
她嗚咽著搖頭跪在地上朝他們磕頭,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放過我爺爺,求你。
可在場的沒人能聽到她的心聲。
意識漸漸模糊,昏迷前她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解衍舟屈辱的跪在地上,眼裏布滿紅血絲。
“求你放過她,我什麼都能給你。”
這句話好像似曾相識,是在哪裏聽到過呢?
是20歲時她在巷子裏被混混圍住時解衍舟的苦苦哀求:“我什麼都能給你,隻要你別碰她。”
還是戀愛一周年時解衍舟單膝跪地時的深情告白:“這輩子隻要我有,隻要你要,我什麼都能給你。”
又或者是無數次深夜纏 綿時解衍舟抱著她低聲開口:“我要把我的一切都給你。”
醒來的時候蘇眠池已經被送到了醫院。
病房外傳來護士的竊竊私語:“解總真是個情種,為了救老婆不惜切腹,明明解夫人隻是脖子有個小傷口,他卻拒絕一切治療也要陪在夫人身邊。”
“是啊,我看他失血過多臉上都煞白,身上也被血染紅了,可還是守著解夫人任誰都拉不走。”
麻木的心已不會再痛,原來痛真的可以被習慣。
門外走進來一個戴著口罩醫生:“眠姐,是我。”
摘下口罩蘇眠池才突然認出眼前的醫生是她的組員小應。
她灰暗的眼睛驟然亮起來,猛地抓住他的手,用手慌忙比劃著。
“您放心,解總忙著照顧那女人沒空管您爺爺,我已經偷偷把老爺子送出國了。”
壓抑已久的心終於放下,蘇眠池不可自抑的哭起來。
“眠姐,我朋友在這工作,我拖她幫我找了一具和您8分像的屍體。”
小應的話沒說全,可蘇眠池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您決定了嗎?和過去徹底告別。”
她抬起頭看著電視屏幕中的自己,不光頂著一具陌生的臉,頭還被包裹的像個粽子,狼狽的不像話。
怔怔看了許久她用力點點頭,當然,我早就決定了。
出院後蘇眠池趁解衍舟宴請所有人慶祝林薇玥母子平安時,放了一把大火,將那一具燒焦的無名女屍放在無人注意的角落。
火被冷冽的秋風吹的愈發擴大,大到能吞噬一切。
她把自己所有的隨身物品連同手機一起都扔進了大火中,炙熱的火焰呼嘯著燃燒,連天邊清冷的月都染上一抹紅。
如果沒有陽光,就做自己的月亮照亮前方的路。
沒有和任何人告別,蘇眠池隻是對著那具女屍磕了一個頭,然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