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沉默像塊冰:“這群人是當我們秦家沒人了嗎!
你知道該怎麼辦,等我趕到的時候,我可不希望在看見那個賤人。”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我和秦朗的爸很早就走了,一直都是大伯帶著我們生活,
這麼多年,他為了操持家中的事情,連孩子都沒有要,
所以大伯一直視我們為己出。
收起了電話後,我徑直走了進去。
小蘭一看見我,立馬轉變了嘴臉,
有些僵硬道:“哥,你怎麼回來了?”
“這不是想你和秦朗了,所以就回來看看。”
“秦朗,大哥回來了你都不跟我說,
你看你這事辦的。”她一臉不自然的樣子,
我和秦朗都替他尷尬。
“他可能是沒聯係上你吧,
畢竟截肢這種小事,怎麼能勞累你跑一趟。”
隻要是個正常人都能聽出來我是在陰陽怪氣她,
可小蘭卻麵不改色的跟我打哈哈:“哥,
你不知道,兩個孩子現在正是上學的時候,
我一個人看不過來。秦朗是我男人,他受傷了,
我肯定心疼他,可孩子也不能沒人管是不是。
說到孩子,哥,卡不能用了,你知道嗎?
你看秦朗現在都這樣了,我們家要是再沒了卡,
那就是斷我們的生路了,要不這樣,
正好你回來了,能不能把卡補辦一下,活著再給我們一張。”
我真的沒想到麵前的女人能臉皮這麼厚,
正當我準備開口罵她的時候,
秦朗突然拽住我的胳膊,聲音帶著怯懦卻異常固執:“哥,你別怪小蘭,
她跟著我沒享過幾天福,讓她過上好日子是我該做的。
卡...... 還是給她吧。”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指著他空蕩蕩的褲管低吼:“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腿都沒了!她把你當牲口使喚,根本都不關心你,
你還替她說話?”
“哥,夫妻之間不該計較這些,” 秦朗垂著頭,
手指摳著輪椅扶手,
小蘭見秦朗這麼護著她,立刻挺直腰板,
扶著秦朗的輪椅,往他身後縮了縮,
那姿態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秦朗你看,
你哥就是見不得我們好!我花點錢怎麼了?
你哥有的是錢!再說我買那些東西也是為了應酬,
不然怎麼幫你拓展人脈?”
“拓展人脈需要半個月在同一家餐廳消費二十次?”
我冷笑一聲掏出手機,“需要給姓周的小白臉買
三百萬的江景房?需要替他還澳門賭場的五百萬欠款?”
“哥你別胡說!” 秦朗急得臉通紅,“小蘭不是那樣的人!”
“我胡說?” 我點開秘書發來的消費明細,
一條一條念得清清楚楚,“上月初三,
威尼斯人賭場刷卡五百二十萬,收款人周明哲。
上月十五,恒隆廣場百達翡麗專櫃刷卡八十六萬,
同款腕表周明哲朋友圈剛曬過。
上周二,星光天地跑車行刷卡兩百四十萬,
一輛瑪莎拉蒂現在停在周明哲公寓樓下......”
每念一條,秦朗的臉色就白一分。
“李小蘭,這些東西,我要是在我弟身上看見一件就算了,
可這些東西都在別人的身上!”
他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小蘭,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小蘭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神開始發慌,
卻還強撐著:“秦朗你別聽他挑撥!那都是...... 都是誤會!”
“誤會?” 我把手機懟到秦朗眼前,
屏幕上正是周明哲摟著小蘭進酒店的照片,
“那這個呢?你住院截肢的時候,你的好妻子正陪
著小白臉在馬爾代夫度假,單是總統套房就刷了十七萬!”
秦朗的手猛地攥緊,指節泛白得像要斷裂。他看著小蘭,
眼裏最後一點溫情徹底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