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許清如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辰哥,我們抓緊時間去調研吧。”
說完,許清如轉眸看我,淺淺一笑。
“可可姐,應該沒有意見吧?”
她的語氣太過囂張,讓一直憋火的行政總監再也忍不住。
“許清如你一個小助理,誰給你的臉,這麼對江總說話的......”
他還沒說完,周栩辰就不耐開口。
“我給的,有意見?”
“再說可可都沒說話,輪得到你嗎?這麼閑,看來工作量不夠啊!那這個月獎金就別發了。”
我眼中閃過嘲諷,隨後將行政總監拉到身後,笑道:
“不至於啊,都是為了工作,大家抓緊時間幹活,這樣也能早點走。”
周栩辰心有不甘還想說些什麼,同事們卻不約而同動了起來,讓他有氣發不出來。
好在,許清如那邊很快就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同事們即便拚盡全力,也架不住許清如頻頻作妖。
眼看台風抵達隻剩不到兩小時,她又提出要去村子最深處拍照,周栩辰照例應允。
我望著他們毫無顧忌肩並肩貼在一起的背影,冷冷勾了勾唇角。
作吧,最好作到台風來臨,反正我也不指望自駕回市區。
我本是江家千金,自小含著金鑰匙出生。
這些年顧及他的麵子,我一直保持牛馬表象,極少動用家裏關係。
早在意識到重生時,我就給家裏發了信息,讓他們派直升機來接。
算算時間,最多兩個小時他們就能抵達村口。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等得到救援。
村裏廣播最後一次響起時,周栩辰正在給許清如拍照。
隻是鏡頭裏拍的不是建築,而是她和一棵怪樹的合影。
回程路上,見村子已經徹底清空。
眼見距離台風抵達時間不足一個半小時,周栩辰才有些緊張加快了腳步。
快到村口時,他剛鬆了口氣想開口說什麼,目光突然一凝。
村口小山不知何時滑坡,壓倒了大樹。
路被堵死了,三輛車全被壓在斷樹與泥土之下。
草叢裏黑壓壓的蟻群正瘋了似的往高處湧,死寂在人群中炸開裂紋。
“周總這就是你要的開源節流?”
有人捏緊拳頭低吼。
“等台風把咱們卷上天,算不算因公殉職?皆時撫恤金燒給閻王爺嗎?”
另一個女聲淬著冰碴,“許清如你不是盼著台風來降溫?等著吧,洪水淹到脖子時,有的是冰水給你灌個夠!”
行政總監看著我,眼神第一次布滿質疑與布滿。
“可可,這次你這醋吃得真不是時候,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事到如今,強行往外衝更危險。”
我抬頭看向她,心底翻湧著愧疚,剛想把直升機來接的事說出口。
“吵什麼吵?”
周栩辰猛地打斷我,語氣裏滿是嫌惡,“路堵了不會叫消防救援?一群廢物隻會瞎嚷嚷。”
他輕描淡寫的態度像根火柴,瞬間點燃了眾人壓抑的恐慌。
有人攥緊拳頭低吼:“早走不就沒事了,別人的命不是命啊。”
可來不及多說,鬥大的雨就砸了下來,眾人隻能憋著氣狼狽地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