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華清閉了閉眼睛,他小心翼翼的將譚柔抱回床上,神色複雜的擋住我的視線。
“尋桃,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是你也不能做這種事。”
“為了你們兩個考慮,在譚柔懷孕期間你先搬去宿舍住吧。”
一股強烈的窒息感扼住我的喉嚨,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這就是我愛了十幾年的男人。
我拎著簡單的兩箱行李搬去宿舍,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夜未眠。
清冷孤寂的房間讓我不自覺的蜷縮起來,腦海裏卻浮現出和紀華清的點點滴滴。
我與紀華清在大學相識,一見鐘情,結婚十年,人人都說紀華清愛我愛到了骨子裏。
可是那天,一通電話讓這份感情裂開一道縫隙。
那天他們的實驗室剛剛完成了一項難以攻破的實驗,一群人難得高興的多喝了幾杯,意外由此發生。
他第一時間找到我,跪在地上懺悔自己的過錯。
“我隻是喝醉了酒,把她當成你了,你放心,我已經處理好了,她不會打擾我們的生活。”
出於這麼多年的感情,我選擇了原諒。
可又一次,他們兩個的實驗室再度合作,這次也同樣喝醉了。
我調查過,比譚柔那個實驗室更合適的合作方不是沒有,隻是紀華清最終還是選擇與她合作。
如果第一次可以說是意外,那第二次呢?難道不是他選擇的嗎?
再後來,紀華清的實驗室著火,是譚柔奮不顧身的把他救了出來。
紀華清以救命之恩為借口,跪在我麵前痛哭流涕,讓我接受譚柔肚子裏的孩子。
我隻是麻木的看著他,給了他最後一次機會。
“要麼我們兩個離婚,要麼讓她把孩子打掉,我們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不要和你離婚!”
紀華清緊張的抱住我的腰,眼淚浸濕了我的衣角。
“可是,尋桃,她救了我的命,還有了我的孩子,我得負責。”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自然也不可能做到兩全。
我打開台燈,拿出告白那天他送我的鋼筆,一筆一劃的寫下了我和紀華清的離婚協議書。
朋友把協議書送過去的那天,他滿頭大汗的跑到我宿舍門口,顫抖的將那隻鋼筆舉到我麵前,語氣帶著討好。
“尋桃,我不同意離婚,我不能失去你。”
我看著他焦急的模樣,歎了一口氣。
“紀華清,算了吧。”
他死死抓住我的手,聲音哽咽。
“我說過,生下孩子就讓她離開,我也再不會見她。”
“她不會影響我們的,這件事過去以後,我們依舊可以好好過日子。”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一個人匆匆忙忙趕了過來,對著紀華清喊到。
“紀教授,你怎麼不帶手機?你媽都把電話打到實驗室了,你家有人好像要流產了,讓你趕緊去醫院。”
紀華清看著我,神色祈求。
“尋桃,那畢竟是我的孩子,我得去看看,你等我回來。”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我看著他匆忙的背影,自嘲的勾起嘴角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