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霎時將目光鎖定我。
“霍雲霆,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是不是霍老神醫的那個親生骨肉?”
“不是說一年多前,霍家獨子勾引自己父親的妾室,氣得霍神醫手起刀落斬了親生兒子的子孫根,送到皇宮當太監去了。”
“隻可惜霍神醫也是連怒帶氣,一命嗚呼了。”
我負在身後的手,不由握拳。
“趙芸兒,你敢把當年的實情講出來嗎?”
馮子初一把將趙芸兒摟在懷裏。
“你氣死義父,枉為人子,要不是芸兒得了義父的真傳,行醫濟世,支撐霍家門楣,霍家早就沒了,這就是實情!”
這對狗男女狼狽為奸,害死我父親,霸占霍家,又將這潑天的臟水潑在我們父子身上。
“馮子初,趙芸兒,你以為我還是任由你們侮辱汙蔑的霍雲霆?”
我話沒說完,馮子初就出言打斷。
“不就是一個跪在地上擦地的賤奴?你真要攀上了什麼貴人,還能被驅使到壽宴上伺候那個殺神?”
眾人紛紛點頭讚同。
“可不是嗎?誰不知道九千歲喜怒無常?伺候的人都是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但凡有點本事兒,也不會接這樣要命的活兒不是。”
“也不瞧瞧自己灰頭土臉的樣子,還要裝什麼貴人不成?”
我今日出宮,不想引人注目,特意換了素色長衫。
逗蟋蟀時,又讓自己的長衫沾了泥土,此時看上去確實狼狽。
“狗眼看人低。”
“你這賤奴怎敢如此說話?”
一旁的嬤嬤像是沒見過我這樣的刁奴。
“你知不知道,趙神醫夫婦,是我們相爺請來幹什麼的?”
趙芸兒背脊隱隱挺拔幾分。
“她的岐黃之術,可是讓九千歲也讚不絕口,今日前來,就是要親自為九千歲診脈,你敢惹的他們不快,不用九千歲,就是相爺也絕不會饒過你。”
我一時詫異,我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怎麼會誇這對狗男女?
“原來相爺給九千歲上供的安眠之藥竟是出自這位大夫之手?”
其他賓客將目光投在趙芸兒兩人身上。
“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醫術,真是天縱奇才。”
“霍神醫別的不說,真是眼光如炬,將醫術傳給了自己的兒媳婦兒,而不是這不成器的親生兒子。”
眾人追捧,讓趙芸兒十分受用。
“霍雲霆,你這虛張聲勢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以前說自己是讀書人,與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是摯友,如今落魄至此,還撒謊強撐又什麼意義?”
馮子初一副教訓的口吻。
忽然一個年輕的男子,盯著我的腰間,打斷了馮子初。
“你們瞧他掛的玉墜子,似乎不是凡品,我若沒有記錯這應該是前些時候的進貢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