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剛進門，便迎麵而來一個耳光。

“你個不知檢點的害人精，害了我兒子不夠，還要害我孫子！”

小北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著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撕了。

我眉心跳了跳，內心湧上一股不安。

“你在說什麼？”

我雙手死死攥緊，壓製著胸腔的鬱氣。

“你還敢裝傻！”

老太太說著，朝我臉上狠狠扔來一張紙，坐在沙發上痛哭不已。

“你自己看！這是小北的遺書啊，你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是要害死我孫兒啊。”

我瞳孔驟縮，腦子仿佛被重擊，一片空白，連耳邊都嗡嗡作響。

隨後撿起那張紙，的確是小北的字跡。

「奶奶姑姑，我走了，你們別想我，也別怪媽媽，我們下輩子再見。」

我臉上血色在刹那間退去，嘴唇發白。

“這是今早在門口發現的。”

小北姑姑沉著臉，滿是著急，“嫂子，小北還說，你停了他的學費，想強製送他進廠打工是不是！”

我抬起頭，強壓下震驚。

“是他自己被學校退學了！”

“小北是個成績優秀的孩子，常年在年級前100名，怎麼可能被退學！”她開口辯駁。

卻讓我陷入恍惚。

是啊，在沒有接觸手機，迷上氪金遊戲之前，小北真的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

可如今，早已麵目全非。

盡管不知道他現在去哪兒了。

但我能肯定，這又是他演的一出威脅我甚至汙蔑我的戲碼！

這時，一個警察匆忙推門而入，滿頭大汗。

“隊長！人找到了，就在世貿大廈頂樓！”

老太太聞言，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

顫抖著開口：“頂，頂樓？這孩子莫不是要跳樓！”

小北姑姑見狀，急忙攙扶著老太太跟隨警察到達了現場。

“小北！孩子你別嚇奶奶，你快下來！”

老太太急得渾身發抖，捶胸頓足地看著邊緣一臉赴死，隨時準備跳樓的人。

我站在一旁，手心還是不由自主出了汗。

“有什麼你和奶奶說，奶奶給你做主好不好，我的孫兒，聽奶奶的話，你先下來。”

這時小北轉過身，布滿淚痕的臉上滿是悲壯和絕望。

“奶奶，我沒辦法了，我想上學，可是媽媽不給學費啊，我知道我的學校是有點貴，但是我隻要努力，就一定能夠考上京都的學校，但是現在......”

他說著，又朝前走了兩步，“奶奶，再見了......”

“小北！”

老太太見狀，急忙從兜裏掏出存折，聲淚俱下。

“奶奶給你學費！奶奶種地用不了幾個錢，都給小北好不好？你快下來。”

此時，背對著我們的小北看著底下如螞蟻般的車流，慢慢勾起嘴角，眼中閃過得意的算計。

“媽！”我急忙開口阻止。

“你還不明白嗎？小北隻想要騙你的錢！”

話音剛落，臉上便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老太太伸出雙手顫抖著指向我，眼眶泛紅。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要害死他才滿意嗎？”

說著朝小北伸手。

“奶奶答應你，隻要你下來，就把學費給你，連同大學的學費一起給你，還有你的手機，奶奶重新給你買新的好不好？”

小北聞言，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實則餘光靜靜看著一旁突襲的消防員。

“我不活了，奶奶下輩子見！”

小北奮力一吼，身子卻沒有往下跳的意思。

這時天台邊角滑落幾塊碎石，沒有站穩的小北露出驚慌的神色。

身子也隨之傾斜，大半個身子都懸在了天台外邊。

“救命——！”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