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肝腸寸斷的劇痛幾乎吞噬了我的每一寸神經。
我大腦一片空白,耳邊是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下一秒,一股溫熱的暖流,順著我的腿縫之間緩緩流下。
我再也控製不住崩潰的情緒,悲痛欲絕的哭出了聲。
“傅斯年,你害死了我們的孩子!你不得好死!”
傅斯年神色漠然的看著我,好像我們在一起的五年對他來說不過是轉瞬即逝。
“沈清梨,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我評頭論足?”
“當初我跟你在一起,不過是因為你恰好喜歡彈鋼琴,而我又恰好在你身上看到了妍妍的影子。”
說著,他俯身,將臉湊到我的耳邊。
“你不會真以為,你在我心裏有著很重要的地位吧?”
“在我眼裏,除了妍妍以外的所有女人,不過都是我用來泄欲的工具。”
“而你,沈清梨。”
“你也不例外。”
這一刻,我的心徹底支離破碎。
五年前,初入社會的我遇見了我自以為是真命天子的傅斯年。
那時,我剛到公司實習,而他不過也才是個小組組長。
父母去世的早,我本就無依無靠。
那會,他會在我因為方案加班到半夜時,貼心的為我準備好夜宵。
會在下班的路上,看到我被高跟鞋磨破的腳跟,從而心疼的背著我徒步兩公裏。
然後回到家,滿眼委屈的看著我那快要愈合的傷口,默默掉眼淚。
那一刻,我竟傻到以為自己遇見了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殊不知,在我們結婚的第二年,趙妍回國了。
那天傅斯年背著我去機場接她。
過後他開始對我變得不耐煩,脾氣陰晴不定。
緊接著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夜不歸宿。
隔天我看著他脖頸處殘留著密密麻麻的紅痕。
我比誰都清楚,傅斯年出軌了。
我記不起當時自己腦子裏想的是什麼,隻記得我哭了整整一夜。
他卻隻是不耐煩的翻了個身。
而現在,他甚至會為了趙妍,對我這個相伴他五年的妻子痛下狠手。
更是親自剝奪了,我肚子裏那個還未成型的孩子出生的權利。
回憶戛然而止,我望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忽的就笑出了聲。
“傅斯年,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禽獸,遲早有一天,你會為你現在的所作所為而後悔一輩子!”
我憤恨不甘的死死盯著他,而這也成為了最後一根導火索。
他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怒氣,抄起手邊那滿滿一盆硫酸毫不猶豫的衝我潑了過來。
液體接觸到肌膚的那一刻瞬間滋滋作響,就像是一塊生肉被按在燒紅的鐵板上。
空氣中,到處都彌漫著臭氣熏天的糊味。
那些接觸到硫酸的皮肉幾乎是在一秒鐘全都化為了血水。
我疼得五官扭曲,呼吸停滯。
就連最基本的慘叫聲都發不出來。
趙妍看到我這副模樣,更是暗自竊喜。
她捂著鼻子,聲音綿軟的向著傅斯年撒嬌。
“斯年,這裏好臭啊,你看這到處飛的都是蒼蠅,萬一有細菌怎麼辦?”
而傅斯年倒完了所有的硫酸,隨手將盆扔在我的身上。
隨後寵溺的摸了摸趙妍的頭。
“寶貝乖,都怪我太粗心了,你身體這麼柔弱,怎麼能來這種肮臟的地方!”
“我們現在就回家好不好,晚上我讓助理去買你最愛吃的那家紅燒肉!”
話落,他又重新將視線落在我身上。
“沈清梨,別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我不過就是潑你點硫酸,又死不了人。”
“你就好好呆在這兒反省,等妍妍什麼時候拿到冠軍,我就什麼時候放你出來!”
說完他便牽著趙妍的手,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