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族長趕緊跳開，他故作深沉，一臉視死如歸，“不知祭司今日何故如此情緒衝動？無論精靈族如何懲罰老朽，這話我都該說，該讓精靈王知道實情。要殺要罰，老朽絕不說二話。”

“我看該殺該罰的，是這個賤人吧。”精靈王憤怒至極，卻不好在外族人麵前發作，他向手下人揮揮手：“帶走這個賤人！不要讓她在外族人麵前丟了我精靈的體麵，回去該重重責罰。”

這個族長真是個兩麵三刀的東西！他一天天領不同的男人來向我求歡，我但凡敢皺皺眉頭，他就用法鞭狠狠抽打我。

他對精靈族畏懼和不滿，卻將怒火撒在我身上，我越淒慘，他越興奮。

他一夜夜折磨著我，隻給我留一口活著的氣，暈倒了繼續拿鞭子抽打，直到渾身血肉模糊。

他更一次次粉碎我的希望：“你再也別想回到精靈族了，大祭司早已不是你了！就你現在這幅鬼樣子，你覺得精靈王還能接納你嗎？”

“這輩子就老老實實在這馬廄裏生孩子吧，哈哈哈，或許你還能生個大將軍出來。”

承月將我帶回了精靈族。這一千年在異族他鄉折磨得不成人樣。

我本是肩負使命的傳教士，懷抱著感化蠻族的責任踏上獸族土地，卻淪為最底層的賤民。

任何男人可以強要我，任何女人可以唾棄我，我衣衫襤褸，住在最破敗的馬廄，甚至一匹馬都比我吃得香、睡得好。

我越求饒，他們越興奮，越要毆打我、傷害我，直到他們感到煩了才會放過我。

甚至臨走之前，還被族長倒打一耙，我反倒成了作威作福、驕奢淫逸的人！

臨行前，族長再三苦求精靈王不要傷害我的肚子：“她肚裏還有一胎，尚不足三月。若是此時動粗，必然小產。”

這個詭計多端的人，他料定精靈王的性子必定要打了這胎，才故意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好讓我回去繼續受折磨。

不過，既然已回到精靈族，也算是劫後餘生了。

不知這大難不死，還會有後福嗎？

我被五花大綁起來，跪在精靈族的神殿前。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妹妹推開熙熙攘攘的人群奔向我。

“姐姐，看到你如今這副模樣，我真的要心疼死了！都怪我當年不懂事！你打我吧姐姐！”

她梨花帶雨，替我解開繩子的同時，卻悄悄念小咒電擊我的血脈。

很痛，但相比在異族的折磨，這點小痛苦可以說是撓癢癢了，我隻是皺了皺眉頭。

背後是妹妹的低語聲：“姐姐，在獸族待了一千年的滋味怎麼樣？你和多少個男人睡過？生過多少個孩子？”

“你沒想到吧，是我派人殺了你的靈鳥，是我故意告訴獸人你生的孩子有靈氣，也是我告訴他們剖腹產的好方法。”

我想大叫，當場揭發妹妹的罪行，她使勁在我背上掐了一下，繼續刺激著我：

“吃驚嗎？不過我現在已經是大祭司了，你最好閉上嘴好好認錯，我就勸精靈王饒你一條小命。”

我冷靜下來，我現在空口無憑，說什麼都是狡辯。更何況，我妹妹是有八百個心眼子的人。

千年前，她在神壇上演了一出好戲，她一遍遍哭喊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不會說出你和獸族私相授受之事，求求你別剖下我的靈魄！”

所有人都信以為真，認為我是惡毒的姐姐，她是可憐的小妹妹。

我百口莫辯。

如今，在她麵前我不敢多言。看我沒什麼動靜，霜月妹妹拉住我的手，身子卻往後一倒，假裝自己被我推倒。

我被這精湛的表演驚呆了。

“姐姐，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求求你原諒我。”霜月翻身起來，楚楚可憐的跪在我麵前求饒。

她反身咚咚向精靈王磕頭，幾下磕出血來：“姐姐說大祭司之位是她的，看來她還在惱我。霜月願立刻將大祭司之位讓給姐姐，望殿下批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