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被宋瀾不耐的聲音喊起來的。
因為我們今天要前往醫院尋找物資。
一路上還算順利,隻是快要接近目標時,公路上忽然有棵幾米高的樹木攔在中間。
宋瀾看了一眼我,似乎還在生昨天的氣。
“你下去挪樹。”
我回道:“這棵樹至少要三個人才能搬得動,我一個人弄不了。”
顧曉微此時抱著孩子,柔柔弱弱地望向宋瀾。
“壯壯離不開我,萬一中途有喪屍來攻擊和孩子怎麼辦。”
我冷笑一聲:“誰不想活,你害怕喪屍難道我就不害怕。”
宋瀾沒有站在我這邊。
“後備箱有電鋸,要是有喪屍來,我會提醒你。”
想到昨天宋瀾的所作所為,我對他已經失望透頂,現在若是不照著他的話做,說不定他真會拋棄我。
我頂著大太陽拿著電鋸去鋸樹,偶爾休息回頭確認他們是否還在。
不曾想卻看見宋瀾從移動小冰箱裏拿出雪糕給顧曉微母子吃。
這一幕讓我想起了數月前,我因為懷孕孕吐,口味變得刁鑽,宋瀾就想著法子做好吃的給我。
半夜我說想吃龍蝦,他天不亮就去海鮮市場花半個月的工資給我買回來。
想到這裏,我不禁鼻頭發酸。
就在這個時候,公路兩旁忽然衝出許多喪屍,我轉身要跑回車上,宋瀾卻毫不猶豫開著車子從我麵前離開。
車上的顧曉微回頭朝我譏諷一笑,似乎在笑我的愚蠢。
眼看喪屍越來越多,我拿著電鋸隻能暫保。
我拚命的往前跑,終於在遠處看到了一輛可用的摩托車。
騎上摩托車後,我便朝著醫院的方向開去。
醫院的側門停放著宋瀾的車子,宋瀾在車外解決喪屍,顧曉微母子則躲在車子裏。
見到我還活著,宋瀾緊皺的眉頭終於一鬆,眼神流露幾分欣喜,有些別扭的解釋道。
“你和我身經百戰,手上還有電鋸可以自保,曉微母子膽小,我要是不把車開走我怕他們會嚇到。”
他的解釋並不能讓我開心半分,直到我聽到他說出下一句。
“你以前在醫院工作過,知道醫療物資放哪,帶路吧。”
果然還是我自作多情了,他並不是害怕我傷心難過,而是說好話讓我帶路。
我摸著口袋裏孩子的遺骨,心裏不由得一陣酸楚。
迅速調整情緒後,宋瀾和我拿著武器一起進入了醫院,一路上雖然有喪屍攻擊,但好在我們配和默契,一一將喪屍殺死。
有好幾次,我甚至能感覺到宋瀾在刻意保護我。
但是看向他那張冷漠的臉時,我覺得自己多想了。
一個將自己孩子喂給喪屍,又將妻子拋棄的男人,我怎麼能指望他回頭是岸。
半小時後,我和宋瀾總算到達醫院物資室。
宋瀾一心撲在收集物資,我則是去醫院的化驗室做親子鑒定。
看著鑒定單上寫著父子關係,我不禁哭出聲來。
我終於能替死去的孩子正名了。
此時宋瀾找過來,看著我哭紅的眼睛,他問道。
“你哭什麼?”
我將鑒定結果放到桌子上,語氣壓抑痛苦。
“這是你和孩子的親子鑒定,這下總可以證明我和孩子的清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