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看到喬賀的那一刻,差點沒認出來。
高定西裝,勞力士,靠在沙發裏喝著威士忌。
矜貴模樣與當初的毛頭小子截然不同。
眉眼裏的散漫和笑意讓人隻覺得毛骨悚然。
距離他出獄還有三天。
她提前見到了喬賀,甚至還是在私人包廂的酒會上。
“還是賀哥有招,出國五年騙江清坐牢,讓她為自己守身如玉的等著,還幫忙照顧父母,甚至給小姚換了腎臟。”
“我不這麼利用她的愧疚,她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為我的小姚換腎,好在換完以後小姚身體恢複了很多。”
“那......再過幾天就是你出來的時間了,你們真的要結婚嗎?”
喬賀嗤笑一聲,優雅的指節敲了敲杯壁。
“結什麼婚,到時候領個假結婚證,就像之前王勝給我們造了一場車禍,再假裝把我送進去一樣。”
他掏出一枚戒指。
八克拉的鑽戒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小姚病好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我娶她了。”
江清隻覺得周身冰冷,怎麼出來的都不知道,
神情恍惚的她顫抖的回憶一個小時前......
她想給喬賀一個驚喜,這麼多年一直聽他話沒去探望他,可是日子也快到了,她居然也有想要去看看他現在好不好的念頭。
於是拎著便當去看看他。
可卻沒想到......
“不好意思,江小姐,我們這沒有一個叫喬賀的犯人,您是不是找錯人了,還有,這些信,您也寄錯了地方,實在是太多了讓我們很困擾,請拿回去吧。”
獄警將厚厚一摞的信塞進她懷裏的時候。
她幾乎承受不住的要摔倒。
怎麼可能不在。
她親眼看著喬賀被關押進去的。
親眼看著喬賀的兄弟王勝跟自己說喬賀要進去五年,不希望她來這種臟地方。
所以這些年有什麼事情都是王勝替自己轉達。
這些信沒送進去,人也沒進去。
她隻覺得一瞬間冷汗直冒。
於是連忙打通王勝的電話:“小勝,喬賀......”
那邊吵吵嚷嚷,很快就安靜下來:“啊,賀哥在裏麵好著呢,我前兩天才去看過他,不是快出來了嗎,不用擔心,你就好好準備著當喬太太,剩下的事情有我呢。”
“真的嗎?”
“那肯定啊,賀哥還說了很想你呢,迫不及待想要見你了。”
江清掛斷了電話。
直奔王勝常去的會所。
於是在這,她看見了心心念念五年的男人正在討論如何跟小姚求婚。
原來一切都是騙局。
小姚不是他表妹,隻是被喬家收養的。
自己沒有出車禍撞死人。
喬賀也沒頂罪替自己進去。
一切全都是他的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隻是為了讓她自願給他的愛人獻出腎臟。
原來是這樣!
江清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她捂著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他們認識很多年了,高中就在一起。
她對喬賀愛自己這件事情深信不疑。
回想起那年冬天他跨越1000公裏隻為了見她自己一麵。
他站在她麵前望向她的臉說我是真的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看著真摯的喬賀,她相信他說的承諾勝過所有。
夜裏醒來迷迷糊糊給自己掖好被子的他。
沒牽手就會伸手往後找自己的手的他。
永遠讓她走裏麵回家路上,想起她隨口提起的東西就買了捎回來的他。
出了車禍第一時間趕過來說會保護自己給自己頂罪的他。
怎麼就突然。
變成了這樣。
江清上了車,將手上喬賀母親早晨給自己的傳家寶手鐲摘了下來放進了盒子裏。
她想,這個手鐲的主人應該另有其人。
“喂,許院長,之前您說的海外醫療科研人員名額還有嗎?我想我現在有空去了。”
既然他出來了。
那麼自己的罪也“贖清了”。
永遠的離開或許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