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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愣了半天，才彎腰撿起手機。

“是，我們騙了你。” 她突然抬起頭，

“那又怎麼樣？白江在這個家十幾年了，爸媽早就把他當親兒子了。你回來，難道要把他趕出去嗎？”

我看著她，突然笑了。

原來在她心裏，我從來都不是這個家的人。

“我沒打算趕他走。” 我說，

“我隻是想......有個地方待著。”

“這裏不歡迎你。” 她走到我麵前，“這個家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你別想破壞。”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很累。

對這個家，我徹底絕望了。

“放心，我這就走。” 我轉身，拿起門口的背包。

剛走到門口，姐姐突然衝過來，抓住我的胳膊。

她的指甲掐進我的肉裏，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

“你不能走！” 她尖叫著，“爸媽還沒讓你給白江道歉呢！”

她拽著我往客廳裏拖，我掙紮著，可她像瘋了一樣，根本不肯鬆手。

膝蓋磕在門框上，疼得我眼前發黑。

客廳裏，爸媽和白江都坐在沙發上。

“別在這裏裝可憐！” 我爸爸瞪著我，“還不快給你弟弟道歉！”

白江坐在媽媽身邊，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站直身體，看著他。

那天在酒店，明明是他先拿藏著機關的手碰我，我才甩開他的。憑什麼要我道歉？

“我不！”

“反了你了！” 爸爸氣得站起來，衝過來就要打我。

旁邊的兩個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肩膀，使勁往下按。

“撲通” 一聲，我跪在了地上，膝蓋撞在堅硬的地板上，疼得我差點暈過去。

白江這時候站起來，慢慢走到我麵前，伸出手，臉上帶著 “關切” 的表情。

“哥，你別惹爸媽生氣了，起來吧。”

我沒理他。

他的手剛碰到我的胳膊，突然“哎喲”一聲，身子一歪，摔在地上，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哥，你怎麼推我啊......” 他哭哭啼啼地說，

“我隻是想扶你起來......”

“你敢推我兒子！” 媽媽尖叫著撲過來，抓著我的頭發就往地上撞。

爸爸的腳像雨點一樣踹在我背上。

姐姐也衝過來，用高跟鞋踩著我的手。

那兩個保鏢也沒閑著，拳頭一下下落在我身上。

疼。

到處都疼。

我閉上眼睛，任由他們打著，意識一點點模糊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

發現自己躺在保姆房的小床上。

房間很小，堆滿了雜物，空氣裏有股黴味。

姐姐端著一個黑瓷碗站在床邊，碗裏是黑乎乎的藥湯。

“醒了就趕緊喝了。”

她把碗塞到我手裏，語氣很不耐煩，“看你臉色白得跟鬼一樣，喝這個補補。”

“姐，我想求你滿足我最後一個願望。”

我的聲音很輕，像蚊子哼哼：“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死，可以嗎？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她愣了一下，隨即冷笑起來：“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趕緊死吧，省得看著心煩。”

摔了碗，轉身就走。

好。

我點點頭，心裏突然鬆了一口氣。

“我馬上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