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姐為了圓場,半是哀求半是勸地把那杯酒端到我的嘴邊,
“庭羽啊,把這杯酒喝了吧,不醉人的,還很好喝。”
她湊近幾分,用隻有我們倆才能聽到的音量提醒我,
“劉總和王經理都不是什麼好人,你這種剛畢業的窮學生是惹不起的,喝完這杯酒趕緊離開才是正事。”
惹不起?
我長這麼大,從來沒在乎過誰的威脅。
至於我不想要做的事,我爸來了都沒用。
更何況眼前這幾個宵小?
我輕輕撥開了許姐的手,搖了搖頭,
“我說了,不想喝。”
聞言,劉總捏緊手裏的酒杯,似乎要將它捏碎,用下巴點了點王強,
“王經理啊,她不喝的話,咱們就沒必要繼續談合作了。”
王強討好地安撫劉總,
“劉總您別生氣,玩意兒罷了,解決掉就行。”
說完,他轉頭惡狠狠地盯著我,示意林伊摁住我的頭,撬開我的嘴巴。
“既然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們了!”
恐懼一下子占滿了我的心神,我撲騰著想要掙紮開。
可王強和林伊兩人的力量太強大,我完全處於被動的狀態。
王強拿著那杯酒狠狠地灌進我的嘴裏。
我不停掙紮,酒水幾乎撒了我一身,還進了我的鼻腔,一時呼吸不得。
見酒沒有灌進我的嘴裏,他們放開我,去換酒杯要繼續灌我。
恐慌讓我下意識用力打掉了酒杯。
碎掉的玻璃渣飛到劉總的臉上,劃了一道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口子。
飯桌上的人卻如臨大敵,倒吸了一口涼氣。。
王強眼珠子往我這裏轉了一道,又看著劉總愣了兩秒,突然,他抓住我的手,
“宋庭羽,你徹底完了!不想喝你就直說,居然敢假裝屈服,再找準機會傷害劉總?就你這條賤命,賠得起嗎!”
我嗆咳了幾聲,恢複平靜後,臉上不泛一絲波瀾地看著他,
“如果不是你和林伊要灌我酒,怎麼會發生這些?”
王強滿臉緊張地看了又看劉總臉上的傷。
嗯,再不送醫院就要好了。
打斷了我的解釋,
“你是說劉總的傷是咎由自取?”
我不想繼續和智障掰扯到底是誰的錯。
碎片的確是從我手裏砸出去。
一碼歸一碼,我可以賠。
“我可以賠醫藥費。”
“開個價吧。”
劉總用紙巾捂住傷處,冷哼了一聲,
“你可以賠是吧,三百萬,一分都不能少!”
王強戳著我的額頭,附和道,
“聽到了沒,三百萬,不看到錢你休想離開半步!”
“劉總,這可都是她自己一個人闖的禍,跟我無關呀。”
聽到這裏,其他同事眼裏的幸災樂禍變成恐慌。
三百萬,那是他們不吃不喝一輩子才堪堪存到的金額。
而王強和林伊,似乎篤定了我還不上這筆錢,一臉想看我下跪磕頭求饒的樣子。
我輕挑了挑眉,
“這點傷,三百萬?你是打算明目張膽地敲詐勒索嗎?”
三百萬而已,挪用一點我的私房錢就行。
可我不能明擺著被人當猴耍。
劉總微微仰頭,瞪著我,
“這點?老子要是破相了怎麼算?因為你耽誤的工作又怎麼說?”
“我一頓飯局下來,談的都是幾百上千萬的單子,今天晚上跟你耗這倆小時,我少賺了多少!隻要三百萬都是念在你個窮學生沒錢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