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清朗望過來之前,沐芷溪先用腰疼為由拒絕。
沈清朗連裝都不裝,嫌惡之色溢於言表:“我哥當初怎麼就娶了你這個懶貨?”
話語紮進沐芷溪心口。
她嗡動唇角,想說得是,她寧可從來沒有嫁給沈逸辰,也不要被他們一家壓榨欺騙!
最終還是許柔柔主動表示隻有自己采菜才有意思,才免了接下來即將發生的風波。
沐芷溪放下所有事情,原以為能睡個好覺。
可隻要閉眼,就是沈逸辰和沈清朗的麵容在黑暗中來回交錯,張舞著得大掌似乎是想要將她永遠吞噬拖入黑洞。
這場噩夢讓她冷汗淋漓!
一雙大掌將她從睡夢中徑直拖起時,她腦袋還昏沉得可怕。
麵前是與沈清朗生得十分相似的麵龐,可冷意卻瞬間灌入沐芷溪四肢。
是沈逸辰!
心心念念多年的麵龐再次出現,她全無歡喜,隻有驚恐。
沈逸辰怎麼會露麵出現?
他不裝了?!
沐芷溪腦子炸鍋,等來得是男人布滿殺意的音調:“沐芷溪,你該死!”
她瞬間從噩夢中清醒。
可現實卻遠比夢境更加可怕。
沐芷溪被拽著衣領,直到來到衛生所,才知道沈逸辰勃然大怒的原因。
許柔柔躺在病床上輸液。
沈清朗捆著紗布的拳頭直接朝她揮舞:“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惡毒?”
“難怪你故意不和我們上山,原來是存了害死阿柔姐的心!”
每一拳,都來自她曾經視為家人的存在。
這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疼痛。
在沈逸辰青筋即將暴起前,她才終於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半大夥子,吃窮老子。
家裏糧票不夠供給沈清朗,沐芷溪就學著其他村民也在山上安了個捕鼠器。
偶爾一點兔子、肉鼠,都被拿來給家裏開葷。
可沒想到,許柔柔居然會一個不小心踩進她提前布置得陷阱中!
顯然,沈逸辰和沈清朗是將所有罪責都怪到她的身上。
沐芷溪將後槽牙咬出血來:“我做這些,是為了家裏,是為了沈清朗能夠填飽肚子!”
“我有什麼錯?”
“要怪也能隻怪許柔柔她自己不小心!”
隻有六天就能離開,沐芷溪不想再忍氣吞聲了。
話音未落,拳風迎麵而來。
沈逸辰攔住了沈清朗,後者還有不服:“哥,阿柔姐還在病床上!”
“我知道。”沈逸辰身上寒冽不減:“我說過,這世上所有傷害阿柔的人都一定會付出代價。”
“你嘴硬?可以。”
音調傳入沐芷溪耳中,後背起了身雞皮疙瘩。
她太清楚沈逸辰的狠勁。
隻是從前是為她,現在是衝她。
下一刻,腳步聲傳來。
沈逸辰上前主動打了個招呼:“警衛同誌,是我舉報,她投機倒把。”
“在山上私設陷阱,是侵占公家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