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賓館內,兩個男人死在了同一張床上。
兩人全身骨裂,身上還有被巨蟒纏繞過的瘢痕。
我躲在浴室裏想報警,全身卻被巨蟒纏繞住,它的蛇信子更是從我的脖子上滑過。
它說:“我是你的蛇夫,碰你的人都得死。”
1
警察到的時候,是半夜三點。
連日的暴雨,讓整個房間內的空氣粘膩又潮濕。
他們打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具橫在床上扭曲的屍體。
雙目暴突,身上有被巨物纏繞過的於痕,一圈一圈的纏繞在身上。
饒是辦過許多案件的刑警都不由一驚,陪同的實習生頭一次碰上這種命案,臉色瞬間煞白起來了。
他們死狀極慘,身體被盡數折斷,如同木偶般垂下,臉上的表情驚恐萬分,像似看見了什麼怪物。
我不敢回想,死死拽著手機企圖尋求安全感,身體顫抖的止不住的顫抖。
很快酒店房間就被警戒線封鎖了。
“死者兩名大約四十五周歲男子,身高170。”
“現場無打鬥痕跡,死者死於半小時前,身上多處骨裂......”
賓館的燈光昏暗而壓抑,對麵身著便衣的男警察問我。
“李小姐,我們調查過你和兩名死者的入住記錄,請問你為什麼要和這兩個男人開一間房?你們是什麼關係?”
他語氣溫和,但洞察一切的目光仍舊讓人感到惴惴不安。
“他們是我父母的朋友,我父母過世後,他們就接我到城裏讀書。”
我緊緊捏住手中的紙杯,艱難地喝下一口水,小聲回答道。
見我隻回答了前一個問題,他很身邊的女隊長羅薇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羅薇坐到我身邊,更加溫和的說道:
“你不要害怕,我們都是來幫助你的。”
她敏銳的注意到我脖頸處裸露的肌膚有幾處淤青,腿也在不自然的輕微顫抖。
她輕輕蹙眉,作為女性她不得不聯想到一些殘酷的東西。
“你,是不是被他們侵犯了?”她最終還是問出來這句話。
“不,我沒被侵犯。”我看著她的眼睛,語氣肯定,“他們沒碰過我!”
男警官見我回應,眯著眼睛質問道:“那你身上的痕跡呢?你到底為什麼跟他們開房?如果不是他們逼迫你?我實在想不通一個年輕女人會願意無緣無故地跟兩個中年男人住同一間房?”
我垂下頭,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羅薇見此情景,明白了繼續問這個話題是不會有結果的。
此時,檢查完屍體的法醫,脫下口罩。
“死者身上多處骨折,全身均有纏繞性傷痕,初步判定致死原因是胸骨斷裂紮穿肺葉出血窒息而死,這不是人為可以造成的,更詳細的報告需要回警局後解剖屍體才能得出。”
聽著法醫的報告,我臉上不自覺露出一絲類似得意的微笑。
羅薇察覺到了我的微表情,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
她改變方向,用緩和的語氣問我:“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麼?目擊證人隻有你,希望你能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李女士。”
這次我卻一反常態,很痛快的點了點頭,“知道。”
而後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聲音就像蛇在臉邊虎視眈眈的吐著信子,讓人從心底發出森森寒意,“他們是被蛇絞殺窒息死的。”
“是被蛇神殺死的。”
2
一旁的男警官對這突然出現的蛇神,有點不明所以。
但他不信鬼神,正著臉嚴肅道:
“李小姐!希望你不要胡說八道,世界上沒有什麼蛇神。”
隨後轉向法醫求證。
法醫一臉凝重,“對然很離奇 ,但他們身上的痕跡確實是像被蛇捕獵絞殺的痕跡。
警員還是不可置信地問,有沒有可能是類似皮帶之類的凶器造成的?”
法醫搖頭,“痕跡對不上,而且什麼人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勒碎兩個成年男性全身的骨頭?”
難道真是蟒蛇殺人?
可他們已經控製住了整個賓館,並沒有發現有蟒蛇的蹤跡啊?
而且這麼大的蛇不應該在山裏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賓館裏?
羅薇重新審視起“蟒蛇殺人的可能性”。
“抱歉,李女士,剛才是我太武斷了,你能和我形容一下那所謂的蛇神麼?”
“蛇神大概長什麼樣子?它有多大?”
估計是覺得我精神有問題,所有她順著我的話,也用了蛇神兩個字。
我偏著頭,陷入回憶。
“它通體全黑,鱗片很光滑,有金色的豎瞳,頭部還有白色的花紋,像眼鏡蛇一樣威風,很粗很長,大概有十多米吧。”
羅薇認真看了看死者身上的痕跡,“聽你的描述,有可能是眼鏡王蛇,但普通的眼鏡王蛇最長不過六米”
“而且,目前世界上最長的蛇類也不過十米,李女士你是不是驚嚇過度了,出現了幻覺?”
她的語言突然變重,“還是說你是有意像讓警方引導到錯誤的方向?”
聽到質疑的我,坐直了身體,直視她:“我沒有撒謊,就是蛇神。”
她看著我認真的樣子,已經不打算與我計較真假。
“好,有蛇神,那為什麼隻有你看見了,我們卻沒有發現任何蛇蹤跡?”
我展顏笑了起來:“因為,它喜歡我,我是他的新娘呀。”
“所以隻有我能看見它,隻要意圖靠近我,傷害我的人都會被蛇神殺死,是蛇神保護了我,殺了他們,所以他們沒有得逞。”
羅薇看見我狀態不太對的樣子,眉頭緊鎖,沉聲繼續問:
“如果他們沒有得逞,那你身上的痕跡是從哪裏來的?”
我怔愣了一下,隨後轉為羞澀,“是蛇神留給我的。”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隻要是傷害我的人,蛇神都不會放過,哪怕是我的父親也不例外。”
說罷,我轉頭看著窗外,雨還在下,窗上像蒙了一層薄霧。
3
羅薇對我的精神狀態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同時也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她對隨行的警員悄聲道:“我懷疑嫌疑人有創傷後遺症,先帶她回警局,你們去查查她的家庭背景。”
她捕捉到我話裏的關鍵信息——我的父親。
同時,吩咐人去調查兩個死者的身份信息,順便讓人重新搜查整間旅館,看看能不能找到關於蟒蛇的蹤跡。
雖然她不相信蛇神的真實存在,但看法醫的解釋被蟒蛇纏繞而死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如果能把蛇找到......
在此期間,羅薇還在詢問我一些細節,“你為什麼要說你父親是蛇神殺死的?”
“你剛才說蛇神不會放過,所有想傷害你的人,難道你的父親也想對你不利嗎?”
我沒有回答她,隻是靜靜地看著警方在屋裏取證。
羅薇有點焦急地看了又看手機,短短幾分鐘都讓她覺得煎熬。
叮地一聲,她馬上點開對方發來地文件。
認真看完了文件,羅薇地眉頭就沒鬆開過。
沉聲質問:“地方上發來的資料顯示,你的父親是被你母親殺死的,隨後你母親留下封認罪遺書之後就自殺了。”
她認真繼續翻看文件,突然發現了什麼,瞳孔震動。
“這兩個死者曾找過你父親!在他們走後沒多久,你母親就殺害了你父親?”
“所以......我可不可以推測你是蓄意報複殺人,目的就是替你父母報仇?”
我沒答話,就靜靜地看著她。
很快,兩名死者的背調也發到了羅薇手機上。
果然發現了些蛛絲馬跡,沒想到兩個死者表麵是福利院的工作者,但背地裏竟然涉及人口販賣。
羅薇馬上順著這條線繼續往下查,沒想到他們其實很多年前就開始了,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
可令她驚訝的是,我的父親也涉及其中,但是線索就斷在了我父親這裏。
羅薇很快反應過來,也許我的父親是和兩名死者一夥的。
她立刻通知地方警局重新對我父母進行屍檢,。
結果卻是,我父親的屍檢與原先報告一致,可我母親的屍檢卻與原來的截然相反。
羅薇緊緊抓著屍檢報告,喃喃道:“沒想到,你母親竟然是被......”
這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她在我麵前坐下,台式照燈的光打在我的臉上。
她收起了之前的溫和態度,銳利又嚴肅的開始審問我。
“李女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人是你殺的對麼?”
“在調查中我發現,其實多年前你父親跟這兩個死者一起團夥作案,但後麵不知道為什麼你父親中途離開了他們”
“多年後,他們找了你父母,並將他們殺害了。又偽造了遺書,讓你母親自殺嫁禍,所以你伺機殺人報複對不對!”
我搖頭否認,依然是那句話:“我沒有殺人,是蛇神保護我,所以才殺了他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尖叫打斷。
“蛇!有蛇!”
實習的警員指向霧蒙蒙的窗戶。
而窗外,正耷拉著垂下一條蛇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