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腹痛難忍,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好像又回到了上一世的日子。
每夜每夜蜷縮著睜眼到天亮。
房間裏什麼都沒有,我口幹舌燥摸黑到樓下想找水喝。
卻在客廳遇到了二姐裴雲晗。
裴雲晗是個作者,半夜兩三點趕稿子也正常。
很顯然裴雲晗也注意到了我。
她臉色難看地看著我。
裴雲晗是裴家最沉默寡言的人。
原主回家半年了也沒見過她的好臉色。
我無視了她,怕是隻要原主出現就讓她不爽吧。
我半佝僂著身子去了廚房。
卻不知裴雲晗被我的樣子嚇到了。
客廳昏黃的夜燈下。
她清楚地看到我疼的滿頭大汗,唇色蒼白。
除了被燙傷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其餘的地方白的嚇人。
而我已經習慣了被病痛折磨到不正常的臉色,自然不會在意。
我扶著洗手池休息,下一秒血腥味上湧吐出了血。
“嘔。”
我難受的嗆出了眼淚。
廚房門口傳來動靜,是裴雲晗跟進來了。
我趕忙打開水龍頭衝掉水槽裏的血,用手就著自來水喝了幾口。
卻聽裴雲晗沉聲開口:“要喝水就喝溫水,涼水容易拉肚子。”
我輕聲嗯了一聲,低著頭想繞開她走出去。
本來原主跟這個二姐就沒說過幾句話,我更不欲與這家人多糾纏。
手腕卻被裴雲晗一把攥住。
我偏頭看向她,啞聲,“二姐,有事嗎?”
近距離讓裴雲晗更清楚地看到了我臉上的傷。
她沉默了一會擰眉道:“臉上燙傷怎麼不處理一下?”
我看著她臉上似是不耐的神情。
隻怕以為,這是什麼惹人注意的把戲罷了。
我抽出手腕,胡亂點頭,“嗯,我先回去了。”
距離太近,裴雲晗打開燈,擰眉走近洗手台。
雖然血跡已被衝淡。
但她還是敏銳地看到被水流衝淡停留的絲絲紅色......
第二天一早我下樓剛好在樓梯口撞見宋雲暖。
原主的三姐是對原主敵意最大的人。
他和裴嘉辰年齡相仿,感情最深。
許是少女太過稚嫩,隻知道從小依賴她長大的弟弟突然換了個人。
新找回來的這個人要搶走嘉辰的一切。
她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泄了到親弟弟身上。
她怨他為什麼要打破他們原本的生活。
殊不知原主才是那個最無辜的。
宋雲暖看著我臉上明顯的燙傷,眼神閃躲。
她故意不和我說話,等著我和她打招呼。
誰知我看都沒看她一眼,饒過她走開了。
裴父冷臉道,“這麼大個人了,一點燙傷不知道自己處理一下嗎?這樣走出去像什麼樣?”
裴父是傳統的大家長,眼睛裏更多的是利益不是家庭。
他隻怕是我這副樣子走出去給他丟臉。
況且原主隻是個才被接回來半年,不會交際應酬,毫無所長,成績更是看不上眼,沒有一點利用價值的人罷了。
裴母也是一臉不讚同。
我冷笑。
要是換成裴嘉辰,恐怕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被送去醫院了吧。
昨晚卻沒有一個人,主動來詢問我有沒有被燙傷。
才吃了一點東西會不會餓。
果然是偏心到沒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