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到了陸知昂手中牽著的小女孩。
她紮著羊角辮,腦袋倚在陸知昂的大腿上,神情依戀。
陸知昂將她抱起,寵溺的樣子像極了一個稱職的父親。
我那句“這是你收養的嗎?”在嘴邊打轉了一圈,再也問不出口。
緊接著,一個明豔大方的女人走過來牽住陸知昂的手。
“怎麼了知昂?”
陸知昂表情一僵,反握住她的手,柔聲說:
“沒事,應該是碰到以前認識的人了。”
我怔怔地盯著這一幕。
無數個深夜我輾轉難眠時,曾設想過和陸知昂結婚生子的畫麵出現了,不過換了個女主角。
待我反應過來時,女人將我拉到了角落裏,她自我介紹說:
“我是陸知昂的妻子沈晚怡,思思是我們的女兒。”
“知昂之前受過傷忘了一些不重要的事,冒昧問一句,薑小姐之前是知昂女朋友嗎?”
我苦笑一聲,“不是。”
這一刻,我猛然發覺自己連質問陸知昂的立場都沒有。
沈晚怡繼續說:
“那麼希望薑小姐裝作不認識他,知昂想起之前的事就會頭疼。”
我神情微頓,點頭。
回到陸知昂麵前,我手指縮進袖子裏,掐著指尖裝作風輕雲淡道:
“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我認識的那個人哪怕失憶了也不會忘記我。”
“我和他相依為命十八年,他是我掉一滴淚就會一天吃不下飯的人。”
我高估了自己,說著說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仰頭將淚逼回去,我不再開口。
恰好經紀人催我我繼續工作,回到台前,記者
一本正經地問:
“薑小姐,請問你最初的夢想是當演員嗎?”
我麵不改色的撒謊,“一直都是。”
可又在心裏默默地補充。
不是。
是當醫生。
在孤兒院裏我和陸知昂同時發燒,藥隻夠一個人吃,被陸知昂拿給我時,我便下定了決心當醫生。
隻是在我發覺怎麼也找不到陸知昂時,我卻想成為一個明星。
既然我找不到他 ,那就站得高些,讓他來找我。
我自嘲般笑了笑,終究是自己過於自信高估了自己在陸知昂心中的地位。
半個小時後,工作結束。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向門口望時,陸知昂正轉身離開。
他之前一直沒走。
不知怎麼,想到這裏,我心臟有些悶痛。
身體不受控製追了幾步,忽而,瞳孔驟縮了一下。
“等等。”
我死死盯著陸知昂的下半身。
“陸知昂,你腿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