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義莊守屍人,隻需守屍三天三夜,就能誕下氣運之子,延續沈家百年命脈。
可沈臨死後,他青梅方若卻闖入靈堂,將我生生剖腹,挖出孩子扔給野狗分食。
容我家族庇佑多年的沈家人卻縱容她胡作非為,無視我的苦苦哀求。
那即將成型的嬰兒,奄奄一息的被狠狠摔在地上。
我哭著求沈家人放過孩子,否則沈家將遭大難。
方若卻踩在我不斷流血的身體,狠狠啐我一口。
“呸,不過就是個看死人的,也敢騙叔父能延續沈家氣運?”
“我看你是生前得不到沈臨哥哥,死後還想玷汙他的屍體吧?”
“抱著不知道哪來的野種就說是沈家的,來人啊,給我把這個野種打死!”
無論我怎麼哭求沈家人都無動於衷,眼睜睜看著孩子被咬斷咽喉,變成一灘肉泥。
我徹底死心,不再掙紮。
沈家人嫌我身份卑賤,將我灌入豬籠,沉入河底。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從孩子斷氣的那一刻開始,沈家的厄運就已經來了。
......
直到看到孩子活生生被野狗咬斷咽喉,小小的手臂被啃咬出骨肉,方若才得意地笑起來。
我瘋了似的撲過去救下孩子,卻隻能抱著死去的殘肢流下血淚。
百年來我段氏一族為沈家鞠躬盡瘁,保沈家榮華富貴。
我更是不惜用折損陽壽的方式誕下氣運之子,隻為保住沈家百年基業。
可最後卻隻換來了一死一傷。
我痛苦地哭嚎出聲。
大概是聲音太過淒慘,一時宗堂內人人噤聲。
我抱著孩子虛弱的殘肢,心如死灰。
方若心虛地叱罵我故弄玄虛,嘩眾取寵,竟大手一揮,讓人把孩子燒成香灰,給沈臨祭祀。
“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種也敢進我沈家祠堂,來人啊,給我把這個野種燒成灰燼,以祭奠沈臨哥哥亡靈!”
眾人紛紛附和。
我看著這些被我悉心保護的人們,內心的悔恨將我淹沒。
我死死抱著孩子不肯鬆手。
方若就讓人取來火鉗,直接烙在我臉上。
我痛苦地嘶喊,卻不肯鬆手。
她拿我沒辦法,隻能用更殘忍的手段折磨我。
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隨著我和孩子生命力的消散,沈氏祠堂上空逐漸迷茫著一股陰黑之氣。
這時,沈氏一族大長老姍姍來遲,惡狠狠製止了方若。
九十歲高齡的老人,流著殘淚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重重磕頭認罪。
“姑娘,老身來遲了。”
“求您看在過往的份上,繞過沈氏,再救沈氏一族一次吧!”
眾人紛紛上前要扶起大長老。
“大長老,您快起來,這人就是個江湖騙子!這些年咱們沈氏一族根本沒靠她什麼不也好好的?我看她根本浪得虛名!”
大長老斥責他們無禮,又對我狠狠磕了幾個頭。
我抱著沒了氣息的孩子冷冷地笑了起來。
這些年我為了沈氏一族嘔心瀝血,卻換來冷冰冰一句江湖騙子。
五年前沈臨為了陪方若逛街感染時疫,是我割腕取血救下他。
後來沈氏被人陷害將亡,是我逆天改命,為此我足足纏綿病榻半年,沈臨卻把功勞歸給方若。
我為沈臨坐上家主之位,他卻娶了方若,最後更是因方若而死。
失望積攢得多了,我差點忘了自己。
這次,是他們自尋死路。
“您不必求情了。”
“孩子已死,氣運就此折斷,是你們親自斷了自己的運勢,誰來了也救不了沈氏。”
大長老的脊背塌了下去。
顫顫巍巍地起身,對我恭恭敬敬地鞠躬。
眾人卻覺得他年老糊塗,竟對著黃毛丫頭畢恭畢敬,強行把長老帶走。
我跪行而去,想要將孩子安葬。
方若卻大呼一聲,一悶棍打斷了我的腰椎。
“誰讓你走的?”
“來人啊,給我把這個妖言惑眾的賤人浸豬籠!”
“我看誰敢?!”
一道聲音厲聲打斷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