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上的校服我認得。
沒跟翟賀然在一起前,正是我代表林氏集團,給學校捐了十棟樓。
連他們的高層都要對我畢恭畢敬,生怕我一個不高興就撤銷注資。
現在這幾個學生又怎麼敢這麼對我?
沒等我說完,頭皮就傳來一陣劇痛。
通過被打開的容器蓋子,男生狠狠地拽住了我的頭發:
“還沒認清楚形勢呢!就你這副窮酸樣,還想開除我們?!”
“有翟哥在,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被拽得雙腳離地。
頭皮是撕裂的疼痛,仿佛下一刻就會被連根拔起。
翟賀然對我的痛苦恍若無覺,冷冷開口:
“林雲韶,你還真是改不了你這副大小姐架子。”
趙書瑤眼角是隱隱的淚光:
“能讓林小姐給我當琥珀標本,是我的榮幸。”
“我相信看在林小姐的麵子上,那些評委也一定會給我冠軍的。”
翟賀然寵溺地吻去趙書瑤的淚:
“放心吧,我已經給那幾個老家夥塞了二十萬,誰要是敢拿錢不辦事,我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懸在半空中不住地掙紮,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聽到了翟賀然的聲音卻陡然一個激靈。
琥珀大賽?這不是我授意主辦的嗎!
媽媽生前便喜好收藏各種珍奇異寶,是有名的收藏家。
大賽就是我為紀念媽媽而辦的,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眼見著黏稠的樹脂就要倒進來,我高聲開口:
“住手!”
“翟賀然,你讓他們停下!我可以讓趙書瑤拿第一名!”
眼下顯然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為了讓我先脫離險境,隻能順著他!
可是還沒等翟賀然說話。
拽著我頭發的那個男生便狠狠地甩了我一耳光:
“裝什麼大尾巴狼!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有錢人高高在上的嘴臉!”
他一鬆手,我便重重地摔落。
樹脂被晃出來撒到我頭上,黏膩又狼狽。
唇齒間一片血腥味兒,我咬緊牙,死死地盯著翟賀然。
哢嚓一聲,男生將我及腰的長發齊齊剪斷,拿到趙書瑤麵前邀功。
“快拿走,真是醜死了!”
趙書瑤想同往常般向翟賀然尋求認可。
卻隻看到翟賀然皺著眉,神色複雜地盯著雜亂的頭發。
下一秒,翟賀然的拳頭毫無預兆地揮到了男生的臉上。
“你剪斷她頭發幹什麼?誰給你的膽子蹬鼻子上臉?”
翟賀然知道我最在意這一頭長發。
每年都要花一大筆錢來養護。
往常情動之時,是翟賀然將我摟在懷裏。
雙手穿插過我柔軟的發絲,用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低語:
“雲韶,此生我定不負你。”
而現在,翟賀然臉上的凶狠讓趙書瑤有些慌張。
“賀然哥,做琥珀就是不能有雜毛的,不然會影響整體的美感。”
我看著翟賀然眉眼的狠戾在聽到趙書瑤的瞬間消弭,心沉到了穀底。
像是有無數荊棘纏繞住了我的心臟,我沙啞開口:
“翟賀然,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對得起我嗎?”
“為了一句子虛烏有的汙蔑,你真的要把我關起來做成人體琥珀?”
胸腔一陣憋悶。
那天路過趙書瑤辦公桌時分明還有很遠的距離,可她卻自己將那個擺件扔到地上。
反口說是我故意摔壞的。
翟賀然當眾維護我時,我滿心甜蜜。
以為自己沒有信錯人。
可眼下的事實卻給我了重重一擊。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費勁地站起身。
隨後看向眼底滿是陰毒的趙書瑤,那股熟悉感又將我席卷:
“你不是被退學了嗎?”
之前秘書跟我彙報工作時,提起過學校裏有一個女生被退學了。
原因是亂搞男女關係,已經被多個有夫之婦聯合舉報。
當時我並沒放在心上,隻草草看了一眼資料。
如今才想起上麵的人正是趙書瑤!
“隱瞞身份騙翟賀然,現在又栽贓陷害我。趙書瑤,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隨著我的厲聲喝問。
翟賀然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她,臉上是明晃晃的懷疑。
他注意到了旁邊嚇得腿發抖的混混,一腳將他踹出幾米遠: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