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上回家的車,路上翻出了那個小半年沒聊天的微信框,果斷打下幾行字。
對方很快就回複我:“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咬了咬牙回到:“事成後,你的要求我都奉陪到底。”
看到對麵馬上發來的“成交”兩個字,我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車窗外景色飛逝,就像我浪費在江延年身上十五年的青春,一去不複返。
作為單親家庭的獨女,父親起初並不同意我和江延年的感情。
因為江延年的出身並不光彩,他是上流社會嗤之以鼻的私生子。
可少年人風清霽月,脊背挺直地跪在他生母墓碑前立誓:“愛清清,此生不改。”
從此驚豔了我整個年少,眼裏再也裝不下別人。
而今這些盟誓,早就被無情的風不知吹跑到何處去了。
江延年以為現在手握父親留給他的股份和我的婚姻,便高枕無憂了。
可愛女如命的父親認可的從來不是他,而是我的選擇。
所以我的人生底牌,一直是自己。
葉瀾珊說是再陪一天,實際上江延年已經三天沒回家了。
甚至沒有過問我到底有沒有出院。
我一邊著手安排自己的事,一邊讓私家偵探幫我盯著他們。
江延年為葉瀾珊開遊艇派對,並共進燭光晚餐時。
我已經聯係好了律師,將父親生前所有公開和未公開的遺囑捋了一遍,清點好了所有資產。
跟我做交易的那人在京海隻手能遮半邊天,很快就用特殊手段幫我拿到了更有力的反擊證據。
當江延年帶著葉瀾珊在山路飆賽車,在半山腰上演野外激情時。
我已經和何伯一起,將手頭所有證據打包好,靜待定時地發送到集團所有股東的郵箱裏。
我買了新別墅,開始一件一件地把自己的東西搬進去。
直到股東大會的前一天,江延年才回來。
彼時我推著最後一個行李箱正要走,在門口撞見了他。
我本來還怕他看見空了不少的家,會多過問。
沒想到他看著我,自以為是地點了點頭:“你確實該出門散散心了,最近你情緒很不對。”
“到地方了把定位發給我,等我這陣子公司的事情忙完就去陪你。”
我站住腳步定定地看了他一會,笑出了聲。
他不明所以,但看見我笑,便也跟著笑起來。
時光仿佛倒回七年前的教室門口。
我們站著相視而笑,是為了相愛。
如今七年後站在家門口。
我們笑的意味不明,是為了分開。
我終究沒說什麼,頭也不回的離開。
即便過了有些時間了,但背對著江延年走的每一步,心底依舊還在隱隱作痛。
集團股東大會召開的這天,各個分公司的股東都趕到京海來參加。
所有人都緊盯著這次的大洗牌。
江延年西裝革履,被一路恭維著進了會議室,整個人比娶到我的那天看起來更誌滿意得。
會議的全程我都讓其順利進行,而我則坐在隔壁的辦公室捧著平板,靜靜聆聽監控畫麵裏江延年準備的競選策劃。
直到投票環節,我對著藍牙耳機那頭的會議記錄員下了個指令。
會議室裏瞬間傳來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股東站了起來,全場嘩然,有人指著投影幕布,欲言又止。
而背對著投影的江延年直愣地轉過身,看到自己和葉瀾珊各種纏綿的混剪,徹底白了臉。
他衝上去揪著會議記錄員的領子,正要動手。
而我便在這時推門而入。
“江總。”
“這份成功大禮包,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