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靜猛的撲在我的身前,將我護在身後。
熱湯瞬間淋了她一身,她痛的慘叫起來,可看著我擔憂的目光,她猛的噤聲,還反過來安慰我:“姐,我沒事兒,就是一點小傷,不痛的。”
我愣在原地。
半個小時後,我在校醫室幫她包紮。
掀開她的衣服,我驚呆了,她身上還有幾道別的傷痕,雖不大,但很明顯。
“這是......?”
“小時候傷的,沒養好,就留疤了。”
我突然間就想起了之前我讓顧艇給我一個解釋時他說出的話:“你渾身都是刀疤,看著惡心。”
他似乎忘了,我身上這些傷,都是為了保護他而留下的。
眼淚不由自主的滑落,滴落在麵前女孩兒的脖子上。
女孩兒一愣,隨即轉過頭來:“姐姐,你哭了嗎?是因為我後背上的疤?沒事兒,早就不疼了。”
她抱著我,很認真的在安慰我。
這一刻,我突然知道了顧艇為什麼會愛她。
像我們這種商海浮沉、雙手沾血的人,很難不被這種幹淨的溫暖善良打動。
從醫務室出來後,她硬要將買藥的錢給我,雖然才幾十塊錢,可她卻說,不能占別人便宜。
在她宿舍樓下,我們擁抱告別,可就在轉身的瞬間,餘光瞥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從前麵的車上下來。
黑色的風衣,冷峻的側臉,淩厲的線條,身後還跟著幾個保鏢。
不是顧艇又是誰?
他手裏捧著一束玫瑰花,安靜的站在樓門前,冷酷的氣質都變的有些柔和起來。
我下意識躲在樹後,不想讓他看到我。
可是還是晚了。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鐵青著臉朝我走來。
“林晴?你來這裏幹什麼?你不要告訴我你也在這裏上學。”
他聲音極冷,帶著些許諷刺。
我僵在原地,喉嚨發緊,不知如何解釋。
顧艇眯了眯眼,大步走過來,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誰準你來的?”
他力道極重,指節泛白,像是要把我的骨頭捏碎了。
我疼的手指發麻,卻不敢掙紮,隻能低聲解釋:“我真的隻是路過。”
“路過?”他冷笑,眼底滿是譏諷,“路過學校幹嘛?說來聽聽?”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沒上過什麼學吧?從我把你撿回來就替我處理見不得光的事兒,學校這種幹淨的地方,和你有關係嗎?”
我心裏一痛,他是怎麼知道讓我疼的。
十幾歲那年,顧艇將我撿回來後,就開始培養我幫他處理公司的事務。
當然不是明麵上的事務,而是見不得光,不方便解決的事情,他全都交給我來做。
別的女孩兒還在享受著無憂無慮的學校時光的時候,我卻一身冷厲,滿手鮮血。
我抿了抿唇,沒說話。
上輩子,我發瘋似的質問他,隻換來更殘忍的羞辱。
這一世,我隻想安安穩穩的。
顧艇盯著我,忽然俯身,在我耳邊壓低嗓音道:“林晴,不要再讓我發現你接近她。”
“否則,”
“你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