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清委屈中帶著指責:“寧舒姐,你明知道阿遠哥哥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被狗咬傷,何必做得這麼決絕。”
“你不想認錯就算了,為什麼要折磨巴克,它是阿遠哥哥親手養大的,如同他孩子一般。”
她歎了一口氣,輕輕靠在沈懷遠身上:“阿遠哥哥,把寧舒姐放出來吧,要是巴克真的出什麼事,我真的成罪人了。”
他的兄弟們也憤怒不已:“沈少,這個女人也太不識好歹了,你都給她這麼多次機會,還是冥頑不靈。”
其中有一個女人說道:“哎呀,這就叫恃寵而驕,她知道沈少不會把她怎樣,故意裝出貞潔烈女的樣子,讓沈少心疼呢。”
“對啊,我也是女人,很清楚這些招數。”
他們的話,徹底熄滅沈懷遠最後一絲猶豫。
他本就鐵青的臉色瞬間黑沉如墨。
“寧舒,你這麼任性,遲早要出問題。”
“我今天就要教教你,什麼叫敬畏,免得你以後惹下連我都兜不住的大禍!”
他猛地揮手,指向旁邊幾個尚未打開的籠子,“放!把剩下的都放進去,我倒要看她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保鏢沒有絲毫遲疑,沉重的鐵門哐當一聲被拉開。
又有四條體型更為碩大,眼神更加凶殘的藏獒咆哮著衝進來。
他們如同五座移動的肉山,將我和奄奄一息的巴克團團圍住。
沈懷遠語氣冰涼,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乞求:“隻要你現在跪下道歉,我立刻讓你出來。”
他好似想起什麼,急切地補充道:“你現在重傷,下跪可以後麵補上,隻要你跟清清說一句對不起,我馬上把你和巴克放出來。”
我看著地上幾乎被血浸透、身體微微抽搐的巴克。
它清澈的眼睛半睜著,努力地想要看向我。
喉嚨裏發出破碎的嗬嗬聲,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沫。
我的心,徹底死了。
我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可怕:“沈懷遠,我們離婚吧,現在就離。我的墓碑不想刻上頂著沈懷遠之妻,這個惡心的頭銜。”
“你!”沈懷遠瞳孔驟縮,額角青筋暴起,“好!好得很!”
他怒極反笑:“寧舒,看來我是對你太縱容了,這次,一定要給你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給我咬,隻要不死,隨便!”
最後一句,他是對著那五條蠢蠢欲動的藏獒吼出來的。
真是好笑,已經餓紅眼的惡犬,怎麼可能聽他的命令。
這些畜生,是奔著將我分食的念頭來的啊!
五條藏獒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再次撲了上來。
“巴克!”
重傷的巴克,堅定地擋在我的麵前。
看著巴克被它們撕咬,我淒厲地尖叫,僅存的理智徹底崩斷。
我撲在巴克身上,試圖用小小的身體遮擋住巴克。
“畜生!來啊,來咬我啊!放開它,衝我來!”
我瘋狂地用斷棍砸向離巴克最近的一條藏獒的頭顱,用腳踢踹,甚至用牙齒去撕咬它。
我的行為徹底激怒了這些猛獸,幾條藏獒森白的獠牙帶著腥風朝我咬來。
我的感知不斷擴大,能清楚感覺狗牙齒嵌我大腿、胳膊的聲音。
血管爆裂。
皮肉分離。
沙地上,全是我的碎肉和血液。
我害怕劇痛會讓我跟沈懷遠求饒。
所以我緊緊咬住嘴唇,哪怕已經鮮血淋漓,糜爛不堪。
我也沒有張口求饒。
我趴在巴克身上,虛弱地小聲跟它說這話。
“巴克,媽媽對不起你,下輩子我們還是在一起好不好?”
巴克努力抬起頭,用毛絨絨的腦袋蹭著我的頭。
我知道,巴克在說:“媽媽,我愛你。”
我挺直脊背,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結束吧。
結束我這可笑的一生,以及......這冰冷刺骨的婚姻。
對不起,珺珺,我撐不住了,等不到你來了。
“畜生住口!”
“砰!”
沈懷遠的叫停聲和槍聲同時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