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賀西辭匆匆趕回。
程昭寧撲進他懷裏,哭得梨花帶雨:“她說我害她斷了腿,就要讓我也嘗嘗失去最重要的臉的滋味!姐夫,你一定要替我出氣!”
賀西辭仔細看了看她的傷,隻是淺淺一道劃痕。
“別鬧了,”他揉了揉眉心,“這點傷很快就好,我讓最好的美容醫生來給你處理。”
程昭寧不依不饒:“你為什麼不站在我這邊?你答應過姐姐要照顧我的!”
她突然衝向窗戶,“你要不幫我,我現在就跳下去!”
賀西辭一把拉住她,厲聲道:“別鬧了,你到底想怎樣?”
程昭寧眼神陰狠:“她劃傷我的臉,我就要在她臉上刻字,十倍奉還!”
“不行!”賀西辭瞬間沉下臉,“不能動她的臉。”
程昭寧眼珠一轉:“那就在她背上刻!”
沈霧晚看著賀西辭沉默的側臉,心一點點沉下去。
“我沒有劃傷她!”她再也忍不住開口,“是她自己……”
她知道自己不該解釋,不該還抱有任何期待,可這一刻,她隻希望他能站在她這邊一次,
哪怕隻有一次。
可賀西辭卻歎了口氣,伸手將她拉進懷裏。
他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像是在哄一個鬧脾氣的小孩:“我知道,我的寶寶最聽話了。”
他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卻讓沈霧晚如墜冰窖。
“就忍最後一次,好不好?”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無論她刻什麼,我都會讓最好的美容醫生去掉。”
說完,他鬆開她,轉身離開。
沈霧晚渾身發寒,程昭寧卻放肆地笑了起來。
她一把將沈霧晚按在床上,冰涼的刀尖貼上她的後背。
“賤人!”程昭寧一邊刻一邊笑,“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刀尖刺破皮膚的瞬間,沈霧晚疼得渾身痙攣。
程昭寧的刀很慢,像是故意要延長她的痛苦,刀鋒一寸寸劃開皮肉,每一筆都刻得極深,鮮血順著她的脊背流下,染紅了床單。
“痛嗎?”程昭寧俯身,紅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這才剛開始呢。”
沈霧晚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
她想起賀西辭臨走前說的話,“無論她刻什麼,我都會讓最好的美容醫生去掉。”
他以為這樣就是補償,就是對她好。可他永遠不會明白,有些傷,是去不掉的。
程昭寧終於刻完,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賤人”兩個字,鮮血淋漓地刻在沈霧晚的背上。
“好好記住今天的教訓。”程昭寧拍了拍她慘白的臉,揚長而去。
沒過多久,賀西辭帶著醫生匆匆趕來。
“用最好的藥,”他冷聲吩咐,“不能留一點疤。”
醫生們手忙腳亂地圍上來,消毒、上藥、包紮。
沈霧晚趴在床上,像個沒有生命的木偶,任由他們擺布。
賀西辭站在床邊,看著她蒼白的側臉:“疼不疼?”
沈霧晚沒有回答。
她已經說不出話了。
不是不想說,而是心臟痛得撕心裂肺,連呼吸都像在吞刀子。
所以,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