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父皇救我!母後救我!”李安淑扯著嗓子嘶吼。
李世民捂著臉搖頭不語,長孫皇後更是側過身,就跟沒看到一樣。
無舌、香蘭兩個小人物更是捂著耳朵,閉著眼,表示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
刺王殺駕,罪名太大了!
這帽子扣在李安淑腦袋上,說句不好聽的,陳煜就是將李安淑打死,李世民人前都得說一句,救駕有功!
李安淑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迷茫,不對啊!這裏是皇宮啊!是本宮的地盤!
在陳家你打我,到了皇宮又打我,在父皇母後麵前,你還敢打我!!!!
吧嗒!吧嗒!
委屈的眼淚簌簌直掉,明明她還是那個備受寵愛的小公舉,明明父皇說了要懲治陳煜,幫自己出氣,可怎麼挨打的還是自己?
李安淑莫名的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小醜!
“還哭?立政殿這麼嚴肅的地方,你刺王殺駕好意思哭?”
“哭有用嗎,這個世界不是誰哭聲大誰有理好不好?”
“幾十歲的人了,一點都穩重,好在我沒娶你,不然就憑你剛剛這一手,我陳家少說一個滅門慘案!”
......
陳煜罵罵咧咧,手上的動作分毫未停,李安淑絕望的哭聲漸漸平息,也不罵了,那模樣可把陳煜嚇壞了。
他連忙鬆開李安淑,萬一真被打出什麼問題來了,這輩子鐵定毀在這小作精手裏。
李安淑緩緩扭頭看向陳煜,眼中淚光閃爍,不停地擤著鼻頭。
楚楚可憐的模樣倒是有幾分惹人憐,陳煜連忙搖頭,假的,全都是假的,小作精要不得。
陳煜不敢耽擱噌地站起身退到李世民身旁,抬手道:“陛下,草民緊急之下又對高陽公主殿下動手了,您可看到了,是她刺王殺駕在先。”
“身為陛下的民,保護君父,義不容辭,臣不敢請賞。但,若陛下非要賞賜草民,不如就收回成命,將此婚事作罷吧!”
當著朕的麵,打朕的公主,還要賞賜!
李世民也是小刀拉腚,開了眼了!
你們陳家聖賢書全都讀到臉上去了吧,臉咋這麼大呢!
李世民冷冷地盯著陳煜,這小子很討厭,比魏征那斯都要討厭,可是現在陳煜把台階都快遞到他臉上去了,騎虎難下!
但望著李安淑這梨花帶雨的模樣,李世民也不由地歎息,這還沒成婚都鬧成這幅模樣,成了婚,他的小高陽還不知道要受多大的委屈。
“罷了,罷了,你小子也別在這打馬虎眼,一肚子壞水,朕就依你,這婚事......”
“父皇!陳大郎說地不錯,高陽君前失儀,辛得陳大郎出手製止,才免於良成大錯,確實當賞。”
李世民:???
長孫皇後:???
陳煜兩眼一瞪,望著李安淑的眼神就跟見到鬼了一樣,不是吧,姐妹,你真被打傻了?
你不想嫁,老子不想娶,陛下都快答應了,你來這麼一出?!
把老子當小日子整?!
立政殿內,死寂一片,李安淑的話硬控了所有人,尤其是無舌和香蘭,大眼瞪小眼,一臉迷茫。
上午被陳煜打一頓,下午又被陳煜打一頓,打來打去,打出感情來了?!
所謂不打不相識,是這麼來的嗎?!
“他方才打你......”李世民張了張嘴。
李安淑搖了搖頭:“父皇看錯了,是陳大郎在製止兒臣,用了一種親密的方式而已,讓父皇見笑了。”
臥槽!
陳煜小腦都萎縮了,不對,有詐!此事定然有詐!這娘們又要作妖!
“可你上午為了此事上吊,差點沒了性命,高陽你可要想清楚。”長孫皇後出言提醒。
婚姻大事絕非兒戲,陛下的話更不可能朝令夕改,更不可能改來改去。
“讓父皇母後擔心了,上午的時候,是兒臣太任性,太不懂事了,父皇乃是一國之君,金口玉言,豈能為了兒臣,朝令夕改,既然已經賜婚,高陽便是陳大郎未來的娘子。”
“兒臣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而今明白了不少道理,兒臣就要嫁給陳大郎!”
李世民登基不久,正是和天下和解的時候,下了詔令赦免曾經隱太子門生故吏,可是壓根沒人相信。
朝廷政令不通,如何能夠治理好國家,皇帝話都能朝令夕改,如何能讓天下人信服?
本質上,李世民是不願意收回成命的,今日他敢應了這件事,明日就會有人揣摩上意,陰奉陽違,天下和解就成了笑話。
他李世民就成了口蜜腹劍的小人!
“朕的高陽還是識大體的......”李世民深吸一口氣,眼中怒火翻湧,“陳煜,你還有什麼話!還要讓朕收回成命嗎!”
將高陽賜婚給陳煜,是對陳家的恩德,更是在向天下人表麵一件是,他不想追究從前任何的恩恩怨怨。
無論是曾經的太上皇老臣也好,還是隱太子、齊王的親信也罷,全都是大唐的臣子,他李世民會施恩於天下。
可陳煜這小子一天居然打他的高陽兩頓,這無疑是在李世民的底線上反複橫跳,這叫他如何不怒?
“陛下,草民......”
“請父皇不要責怪陳大郎,無論如何,婚事已定,高陽都已經是他的妻,既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若是陳大郎因為此事受到父皇責罰,傳出去天下人還以為是我李唐皇室仗勢欺人,怕是會鬧出更多的笑話,損了父皇威嚴,損了皇室顏麵。”
李安淑眼角的餘光落在陳煜身上,紅唇上揚,“大郎,你說我說得對嗎?”
想退婚?想得美!本宮的屁股白打的?!
陳煜嘴角狠狠一抽抽,這李安淑臉上這笑容,十分有九十分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