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薑詩予,身體瞬間僵硬如石雕。
原來如此。
原來安知願的“倔強清傲”,全是她精心設計的表演。
顧裴在吃人的名利場運籌帷幄,卻被一個故作清傲的小丫頭耍的團團轉,薑詩予嘲諷的輕笑出聲。
顧裴上樓,冷著臉催促薑詩予,門內的安知願也已經恢複了安靜。
“知願,對不起,是我不該凶你。”薑詩予敲了敲門。
門內沉默了幾秒,然後被拉開一條縫,安知願眼眶通紅,看向薑詩予的眼神充滿了自責和痛苦。
“姐姐,姐夫,我不願意成為你們吵架的源頭,我已經收拾好行李,馬上就會離開。”
顧裴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薑詩予!有你這樣道歉的嗎?!”
“知願已經這麼自責了,你還想怎麼樣?!她隻是個不懂事的孩子,腳還傷著,你就不能大度一點?”
顧裴站在薑詩予麵前,護住他身後的安知願。
他隨手一指薑詩予,“別委屈了,我讓她跪下給你道歉好不好?”
“顧裴?你說什麼?!”薑詩予聲音裏帶著不可置信。
他到底還記不記得,曾經他也是用這樣的姿態護在她身前,跟顧家族老對峙。
“你們還有什麼手段盡管衝我來!有我在,誰都別想欺負薑詩予!”
......
“跪下!”顧裴聲音冰冷,將她狠狠拽回現實,“給知願跪下認錯!讓她看到你的誠意!”
跪?!
她憤怒的看向顧裴,卻看到他朝她做了一個口型——“心源。”
薑詩予腦中嗡嗡作響,她閉上雙眼,淒然一笑,眼前浮現出那個需要移植心臟的小女孩,她才四歲,每次會診時都揚起蒼白的小臉甜甜的叫她“天使姐姐”。
薑詩予深吸一口氣——好,她跪!
“砰——”薑詩予的膝蓋砸在地板上,屈辱的聲音緊隨其後。“對不起......我不該讓你自責,請你留在家裏住吧。”
冰涼的眼淚順著臉頰低落,薑詩予死死掐著掌心。
“我原諒你了,姐姐,”安知願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甜膩,她轉動輪椅靠近薑詩予。
“我知道你也是因為太傷心了,才會……” 話音未落,輪椅突然毫無征兆地狠狠加速,帶著一股淩厲的惡意,直直朝著跪在地上的薑詩予猛撞過去!
“砰!”薑詩予被巨大的衝擊力掀翻,從二樓樓梯失控的翻滾下去。
再醒來時,她已經躺在醫院。
“你醒了?”顧裴站在床邊,神色平靜,“醫生說你斷了根肋骨,這幾天別去醫院了,好好休養。”
薑詩予張了張嘴,肋骨的劇痛讓她發不出聲音,隻能用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顧裴仿佛沒看到她眼中的控訴,或者說,他看到了,卻毫不在意。
“知願不是故意的,”顧裴自顧自地繼續說著,語氣裏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開脫,“她腿腳不便,控製不好輪椅。”
“她……就是……故意的……”薑詩予忍著劇痛,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她分明看到安知願按下輪椅把手上的加速按鈕時,眼裏的那種狠毒和快意。
顧裴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一絲不耐:“詩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斤斤計較了?你就非要把你妹妹想得那麼惡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