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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就知道，方曉莉說的讓我抬不起頭是什麼意思。

她開了直播。

靠擦邊舞蹈收獲百萬人粉絲的她一上線，直播間裏的人數也跟著蹭蹭上漲。

“哈嘍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莉莉，今天我就不跳舞了，讓大家見識一下我讓人死而複生的能力吧。”

她的話瞬間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真的假的？妹妹要是敢騙叔叔，叔叔就讓你明天起不了床！”

“莉莉好棒，居然還有隱藏技能。”

看著彈幕對她清一色的吹捧，她眼睛一轉。

“我當然不騙人，不過這裏就有個騙子。”

“她不要臉，知道我能救醒死人，也跟著大言不慚。”

鏡頭突然對著我。

我抬頭翻了個白眼，繼續手裏的活。

直播間聽風就是雨的人開始罵我。

“醜女多作怪！以為蹭莉莉的熱度就能火？“

“想火？要是你今天不能救醒死人，就給我們莉莉磕幾百個響頭，保證你能火！”

方曉莉意味深長地看向我，“林夢倩，你敢打賭嗎？”

北門的第二把手霍明凱立馬站起身，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我搖了搖頭，淡淡看了眼方曉莉，“你要賭什麼？”

方曉莉輕笑一聲，“你輸了，就跪在地上跟我磕頭道歉，承認自己是垃圾，技不如人還要充大頭鬼。”

我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卻也不揭穿她。

“好，你輸了的條件也是一樣。”

話音剛落，顧思成上前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林夢倩，別欺負莉莉！”

我跌落在地上，手肘撞到桌腳，瞬間紅腫了一片。

顧思成下意識伸出的手被方曉莉拉了回去。

霍明凱將我扶起身，陰沉著臉。

“顧思成，南北門向來河水不犯井水，如今林小姐願意幫我們，她就是我們北門要保護的人，欺負她等同於瞧不上我們北門的人。”

見霍明凱護小崽的行為，顧思成滿腔怒火，卻也不敢再對我做什麼。

我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顧思成，這個賭約是方曉莉提出的，難道你對自己帶來的人沒有信心嗎？”

“怎麼可能！我隻是討厭你的狗嘴說出半句對莉莉侮辱的話，這場賭局，莉莉一定會贏。”

方曉莉靠在顧思成的懷裏，得意地向我挑眉。

她想看我吃醋難過的樣子，可我卻一臉不在乎。

“既然這樣，那祝你們好運吧。”

說完，我不再理會他們。

戴上手套，撥開屍體的眼瞼。

死者眼窩深陷如同兩個黑洞，眼白泛著不自然的渾濁。

盯著幾秒後，一滴淚水從我的眼眶落進死者的瞳孔裏。

我緩緩閉上眼睛，感知死者生前的執著跟情緒。

身體開始顫抖不已，胸膛劇烈起伏。

這是裁縫紙衣之前最關鍵的步驟。

可直播間的人什麼都不知道，以為我害怕了。

“真以為有多牛逼，才剛開始就被嚇哭了。”

“趕緊投降吧，身體都哆嗦成什麼樣子了，還在那充大頭鬼。”

“這是什麼新型的雌競方式，怪瘮人的。”

見我被人狙擊，方曉莉心情大好。

她調好角度，盤坐在離屍體幾米遠的位置。

“爺爺說過，死者怨念很重，第一步，我要念祖傳的經書，消除死者的怨氣。”

她一本正經，揚起四十五度角的下巴，嘴巴嘟嘟。

直播間的粉絲很受用。

但南門的人麵麵相覷。

有膽子大的小弟問顧思成，“成哥，這樣能行嗎？”

顧思成轉過頭，看著我臉色煞白，額頭滲滿了汗珠。

他從容道：“莉莉是方家唯一承認的女兒，她一定能救醒阿公。”

顧思成說得沒錯。

可他不知道。

就算同父異母的方曉莉在方家多受寵也沒有用。

我的技藝，除了與生俱來的敏銳，還有外祖父的傳授。

它出自於林家，並非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