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喊了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五年婚姻,我不過是她眼中的提款機。
“不過是個死人的名字,至於嗎?”薑眠潯慵懶地攏了攏長發,眼神裏全是輕蔑。
“他身上有我最愛的人的影子,而你除了錢一無是處!”
她的聲音尖銳得像一把刀。
“陳覓昀,你以為我當初為什麼嫁給你?還不是看中你陳家的財力和地位。”
她唇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
我一把抓起床頭的水杯,狠狠砸向牆壁!
1
我以為五年的婚姻足夠讓我了解一個人的全部。
直到那個夜晚,當激情的浪潮退去,現實的浪尖卷走了我最後的體麵。
“梓霖......梓霖......”她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那一刻,世界戛然而止。
血液在我的血管裏凝固。
靈魂像被人從軀殼中硬生生拽出,冷眼旁觀這荒謬的一幕。
我喉嚨幹澀得像塞了一把砂石:“你剛才叫誰?”
薑眠潯躺在那裏,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她赤裸的肩膀上,像一道刺眼的傷疤。
她眨了眨眼睛,仿佛從夢中驚醒:“怎麼了?”
“你叫了別人的名字。”我咬緊牙關,每個字都像刀子從齒縫間擠出。
她的眼神閃爍,隨即恢複平靜。
一絲不掛地坐起身,扯過絲綢被單遮住胸口:“你聽錯了。”
我盯著她,這張朝夕相處五年的臉突然變得陌生:
“你明明叫了‘梓霖’,這是誰?”
薑眠潯的表情變了,從困惑到不耐煩,最後定格在一種冷漠上:
“不過是個死人的名字,至於嗎?”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
“死人?”我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你在床上喊著一個死人的名字?這他媽更變態!”
我一把抓起床頭的水杯,用力砸向牆壁。
玻璃破碎的聲音在臥室裏炸開,水漬在乳白色牆紙上蔓延,像某種不祥的預兆。
“你發什麼瘋!”
薑眠潯驚叫一聲,抓緊被子。
目光卻不是看向我,而是掃向散落的玻璃碎片。
仿佛擔心那會弄臟她精心挑選的羊毛地毯。
“我發瘋?”我冷笑,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五年了,你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還說我發瘋?”
薑眠潯的表情變了,她突然從床上跳下來。
赤腳踩過地毯,衝到梳妝台前,拉開抽屜,取出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小盒子。
她打開盒子,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像護身符一樣緊緊抱在胸前:
“我嫁給了你,這就夠了!別再逼我了!”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男子的側影,隱約能看到堅毅的下巴和濃密的眉毛。
“所以你心裏一直有這個人?這五年來,你和我在一起,卻想著他?”
我喉嚨發緊,內心的某處在崩塌。
她沒有回答,隻是緊緊盯著照片,眼淚無聲地滑落。
2
那晚我睡在了客房,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那不是我們第一次爭吵,但卻是第一次讓我感到婚姻如此脆弱。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像兩個陌生人,共享一個屋簷卻各自沉默。
周末,我接到通知,公司要舉辦一場重要的商業晚宴。
作為陳氏集團的繼承人,我必須出席,當然也需要帶上我的妻子。
“今晚有個重要晚宴,七點出發。”早餐時,我簡短地通知她。
薑眠潯頭也不抬,優雅地切著盤中的煎蛋:“我不舒服,不想去。”
“什麼?”我皺眉,放下報紙。
“這是陳氏今年最重要的晚宴,所有重要合作夥伴都會到場。”
“我說了我不舒服。”她放下刀叉,眼神冷淡。
“找個理由幫我推掉就是了,你不是一向很會應付這種場合嗎?”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情緒:
“你到底怎麼了?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那隻是個名字而已,我們可以......”
“隻是個名字?”她打斷我,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對你來說當然隻是個名字,對我來說可不是。現在,別煩我了,我頭疼。”
她拿起手包,轉身上樓,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音像是一種無言的嘲諷。
那晚,我獨自出席了晚宴。
應付著各種詢問妻子去向的寒暄,每一句解釋都像在撒謊,我從未感到如此狼狽。
事情在一周後的家庭聚會上變得更加糟糕。
那是薑家每月一次的家宴,作為薑家的女婿,我和薑眠潯都會出席。
一進薑家大門,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薑眠潯像變了個人,竟然主動挽著我的手走進餐廳,臉上帶著我許久未見的笑容。
她的姐姐薑水韻和姐夫林梓霖已經在餐桌旁等候。
“妹妹,你氣色不錯。”
薑水韻打量著妹妹,聲音輕柔卻帶著某種微妙的意味。
薑眠潯笑了笑:“多虧有覓昀照顧得好。”
這突如其來的甜蜜讓我渾身不自在,就像穿了一件尺寸不對的西裝。
直到林梓霖走進餐廳,我才明白薑眠潯反常的原因。
那一刻,我的心臟猛地收縮。
林梓霖的側臉,和那張泛黃照片上的男子,有著驚人的相似。
3
“抱歉,剛接了個電話。”
林梓霖邊說邊入座,“今天誰做的菜?聞著就香。”
薑眠潯的眼睛一亮,急忙說:
“姐夫喜歡吃魚嗎?這道清蒸鱸魚是我特意讓廚房準備的。”
說著,她拿起公筷。
熟練地把魚的刺挑出來,盛了一大塊魚肉放在林梓霖碗裏。
“嘗嘗,這個季節的鱸魚最肥美。”
她的聲音輕柔得我幾乎認不出來。
我愣在原地,這個為姐夫細心夾菜的女人,和平時對我愛理不理的妻子判若兩人。
“眠潯,”我冷不丁開口。
“我也愛吃魚,不如也給我夾一塊?”
薑眠潯像突然驚醒,隨手夾了塊魚放在我碗裏,頭也不抬地說:
“自己挑刺吧。”
餐桌上一時安靜下來,隻有筷子碰撞瓷碗的聲音。
“看來我妻子更像你妹妹而不是我太太。”
我端起酒杯,對林梓霖說,“真是羨慕姐夫啊,如此受妹妹關照。”
薑水韻輕笑一聲:“妹妹一向心細,對家人都這樣。”
“是啊,林梓霖身上有我逝去愛人的影子,我隻是懷念而已。”
薑眠潯突然說道,語氣平靜得詭異。
我差點把酒噴出來。
“什麼意思?”
我放下酒杯,“你是說你姐夫和你的......死去的愛人很像?”
“有些相似。”
她淡淡地說,“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
林梓霖略顯尷尬地笑了笑:
“眠潯總是這麼說,我還真想見見那個和我長得像的人。”
“可惜他已經不在了。”
薑眠潯眼中閃過一絲悲傷,“不過沒關係,至少還有姐夫在。”
這頓飯我吃得心神不寧,薑眠潯全程都在圍著林梓霖轉。
為他夾菜倒酒,甚至幫他擦嘴角的醬汁,而薑水韻對此居然視若無睹。
回家的路上,我再也忍不住了。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
我緊握方向盤,強壓怒氣,“在你姐夫麵前獻殷勤,把我晾在一邊?”
薑眠潯靠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窗外掠過的路燈。
它們在她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我隻是對家人有禮貌而已,你至於這麼小心眼嗎?”
“小心眼?”我冷笑,“你眼裏隻有你姐夫,我算什麼?”
“他身上有我最愛的人的影子,而你除了錢一無是處!”
她突然歇斯底裏地吼道。
我猛地踩下刹車,車子在路邊停下,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叫。
“你再說一遍?”我轉過頭,死死盯著她。
薑眠潯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但她沒有收回,反而抬起下巴:
“怎麼,說到痛處了?”
“陳覓昀,你以為我當初為什麼嫁給你?還不是看中你陳家的財力和地位。”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插進我心裏。
“所以我就是你的提款機?”我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好一個門當戶對的聯姻,原來在你心裏,我連個人都不算。”
薑眠潯不再說話,轉頭看向窗外,街燈的光勾勒出她冷峻的側臉線條。
4
回到家,我們各自回房,連一句晚安都沒有。
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婚姻,懷疑過去五年的點點滴滴。
她嫁給我,真的隻是為了錢嗎?
那個“梓霖”又是誰?難道真的隻是一個已故的愛人嗎?
還有林梓霖......那種相似真的隻是巧合嗎?
直到那場意外發生。
一個星期四的晚上,我正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薑水韻的電話。
“覓昀,梓霖出車禍了,現在在中心醫院,眠潯已經過去了,你知道嗎?”
她的聲音焦急但出奇地平靜。
我一愣:“什麼?眠潯也去了?她沒告訴我。”
“我想也是。”薑水韻歎了口氣。
“她一聽到消息就衝出去了,連句話都沒留。”
“我在處理公司的事情,可能要晚點才能過去,你能先去看看情況嗎?”
我掛了電話,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半小時後,我趕到了中心醫院。
護士告訴我,林梓霖已經脫離危險,隻是輕微腦震蕩和一些皮外傷,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我走向他的病房,透過門上的小窗,我看到了讓我血液凍結的一幕。
薑眠潯坐在床邊,正輕柔地為林梓霖擦拭額頭。
兩人的距離近得曖昧,眼神中的纏綿讓我瞬間明白,這絕不是簡單的姻親關係。
我猛地推開門,病房裏的兩人同時轉頭看向我。
“陳覓昀?”薑眠潯顯然沒料到我會出現,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這就是你說的不舒服?”
我冷笑一聲,大步走到床前,“好一個照顧姐夫的好妹妹!”
林梓霖試圖坐起來:“覓昀,你誤會了,眠潯隻是......”
“閉嘴!”我怒喝一聲,“這就是你說的懷念死人?”
我抓住薑眠潯的手臂,將她從床邊拉開,“你們當我是傻子嗎?”
就在這時,病房門又被推開,薑水韻走了進來。
看到眼前混亂的場麵,她不但沒有驚訝。
反而露出了一個平靜的微笑:“你終於知道了。”
5
我愣住了:“什麼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薑水韻走到林梓霖床邊,輕撫他的臉頰。
“眠潯,我不是告訴過你要小心點嗎?現在好了,全露餡了。”
我感到一陣眩暈,看著眼前的三人,突然明白了什麼。
“你知道?”我不可置信地看著薑水韻,“你知道你丈夫和你妹妹的關係?”
薑水韻冷笑一聲:“當然,他本就是我們共同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