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安保公司的指揮中心嗑瓜子,突然收到老婆被挾持當人肉炸彈的消息。
我悠悠哉哉地又嗑開一顆瓜子,負責通知的隊員一拍桌子對我吼道:
“是響尾蛇!那種特製的炸彈隻有你能拆!”
我看著他,慢悠悠地把條例背給他聽。
“第十條,為避免因情緒影響造成失誤,禁止拆彈人員對直係親屬進行高危拆彈處理。”
“這是用血換來的教訓,你第一天進隊?”
......
張凱的臉瞬間憋成了豬肝色,他想反駁,卻一時間找不到理由。
就在這時,我桌上的內部電話響了。
“陳輝,現場情況特殊,規則可以暫時變通,你立刻過去。”
是總指揮的聲音,他直接下達了命令。
我沉默了片刻:“收到。”
張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就說,人命關天的關鍵時刻,上麵怎麼能在乎那些狗屁規定。”
我沒理他,隻是不耐煩地拿起外套。
他這一打岔,我剛點的麻辣香鍋估計要涼了。
現場警戒線已經拉到了三百米開外。
嶽父嶽母早就在那兒了,一見到我,嶽母就撲了上來,焦急地拽住了我的衣袖。
“阿輝你怎麼回事!電話為什麼不接!小蘊都要沒命了你知道嗎?”
我任她拉扯,依舊是麵無表情。
“工作時間,我們是不能接私人電話的。”
嶽父扶住情緒激動的嶽母,通紅的眼睛瞪著我:
“家人的電話怎麼能算是私人電話?”
“更何況小蘊遇到這麼緊急的情況,你難道就一點不擔心嗎?她可是你老婆!”
“擔心。”我淡淡地回答。
“不過上次任務我受的傷還沒好利索,早就提交了報告,暫時不負責一線拆彈任務,這事你們是知道的。”
“我擔心也沒有用。”
上個月那次事故,一次意外的爆炸讓連我在內的拆彈人員瞬間被崩飛。
兩個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當場就沒了。
提到這個,嶽母的哭聲變得更加淒厲,她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麵前。
“阿輝,媽求你了!他們說了那種炸彈隻有你能拆!”
“你前段時間不是康複得很好嗎?為什麼在自己老婆出事的時候就不能拆彈了呢?”
“我可憐的孩子啊,怎麼偏偏讓她遇上這種事情。”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嶽母,眼神沒有一絲波瀾。
“或許是她跟炸彈比較有緣吧。”
“畢竟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被恐怖分子綁成人肉炸彈了。”
我這話一出,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嶽父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你......你這是什麼話!這又不是她的錯,當年你救了小蘊,她才會非要嫁給你!”
“怎麼現在人到手了,你反而不願意再救她一次了?”
周圍的同事和一些媒體記者開始竊竊私語,對著我指指點點。
“這人怎麼這樣,太冷血了吧。”
“就是啊,老婆都快沒了,他跟個沒事人一樣。”
“就這副德行還王牌拆彈專家呢,沒想到那個英雄陳輝會是這種人。”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因輿論良心發現的時候,我卻突然轉頭看向一旁的張凱。
“具體位置是哪裏?”
張凱以為我終於想通了,激動得語無倫次,慌忙掏出平板電腦。
“在......在這裏!七樓的‘天使之翼’珠寶店,人質就被綁在店中央的柱子上,現場還有......”
我皺著眉打斷他:“我問的是我們的位置。”
我把自己的手機屏幕亮到他麵前,上麵是外賣軟件的地圖界麵。
一個頂著麻辣香鍋的小摩托圖標正在商場外圍打轉。
“你們把我叫到這鬼地方,害得我外賣都送不到了。”
“我現在要改地址,你告訴我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