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訂婚,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木稚夷隻記得最後謝珩牽著她的手說道:“雖然我們有娃娃親,但等我改日再正式上門提親。”
最後還有句什麼,木稚夷沒聽清,但她現在也沒空再想。
因為木湘的哭聲惹得她心煩。
“木稚夷你還有臉回來呢?現在給我滾過來!”舅媽張倩一邊摟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木湘,一邊惡狠狠地望向木稚夷。
“雖說我們沒有邀請你參加,但是你怎麼能為了一己私欲破壞你妹妹的訂婚宴呢?”
“你知不知道為了能跟謝燃聯姻,我和你舅舅付出了多少努力!”
“況且謝燃愛的人本來就是你妹妹,你追了這麼多年還沒死心嗎?”
張倩越說越激動,站起來指著木稚夷唾沫橫飛。
舅舅林華倒是冷靜許多,他苦口婆心地勸道:“稚夷啊,舅舅知道你喜歡謝燃,但是你也看到了,他不喜歡你啊!”
“你也知道你情況特殊,要不是你臉盲你爸媽也不會把你丟下前往國外,把你交給我們撫養。”
“不過既然你爸媽把你交給我們了,我們就有權利教育你不是?”
木稚夷攥緊手中的包,“你們放心,我不會插入木湘和謝燃之間。”
“之前我不知道他們在一起了,現在知道了,我也不會死纏爛打。”
“這還差不多。”張倩見狀這次雙手抱臂,滿意下來,“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那你和謝珩的事?”
“我會履行之前的娃娃親。”
林華搓了搓手,試探道:“可他是個廢人啊......”
“我不介意。”
“姐姐你可別一時意氣用事啊,你現在嫁過去不易於守活寡呢。”
木湘抹去眼角淚水,“不過一個殘廢一個臉盲,也挺配的。”
木稚夷眼神一凜,抓起旁邊的花瓶便扔了過去。
花瓶掠過木湘耳邊砸在了身後的牆上。
木湘嚇得笑容僵在了臉上。
“木稚夷!你幹什麼!”張倩瞪大雙眼,瞬間尖叫起來。
“管好她的嘴,不然我不介意履行一個姐姐的身份幫你管教。”
說完木稚夷也不顧身後的叫罵聲徑直上了二樓。
關上房間,滿身的防備瞬間卸下。
木稚夷望著這個從五歲起就沒變過的房間發呆一瞬,然後拿起玄關處的相框。
父母的臉逐漸變得模糊,淚水滴落在上。
明明出事前他們這麼愛自己,怎麼可能因為臉盲就拋下自己了呢?
木稚夷搞不懂。
她曾尋找過,卻被舅舅舅媽攔下,告訴她父母對她失望離去,不願見她。
曾今爛熟於心的電話也變成了空號。
為什麼自己所愛之人皆一個一個離自己遠去呢......
木稚夷順著門檻滑落,將自己埋在了臂彎中。
但閉上眼便是父母離去的背影,便是外婆的突發心梗,便是李千禧慘烈的屍體。
她曾把唯一能看清、能記得的謝燃當作希冀,但他卻背著自己跟木湘在一起,甚至訂婚。
那他為什麼一邊拒絕自己,又一邊關心?
等木稚夷再睜開雙眼時表情已恢複如初,木稚夷緩緩起身,拿出櫃子中的零少的衣物裝進行李之中。
默了默,木稚夷將相框也放了進去。
離開時,她深深望了一眼這個曾是父母為她精心布置的臥房,然後轉身離開。
這裏早已不是她的家了。
但屬於她的,他們一分也別想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