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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著殘破的身體，回到了熟悉的寢殿。

將屬於我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找了出來。

看著它們一點點的化為灰燼。

我初化形時季晏禮親手給我做的衣裳，他握著我的手教我識字時歪歪扭扭的字畫。

我全都不要了。

做完了一切，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季晏禮推開了房門，看著屋子裏的一切皺了皺眉。

“沈清鸞，你又在搞什麼鬼？”

我沉默了下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的開口。

“你來做什麼？”

他和林晚音兩日後大婚的消息飛一樣的傳遍了四海八荒。

人人都知道天君最寵愛的人是林晚音。

如今我這個正妃也名存實亡。

季晏禮拿出袖子裏的東西。

遞到我麵前：“上好的傷藥，你身上的傷不會留疤的。”

看著他遞過來的傷藥，我幾乎要控製不住的伸手。

可突然想起，在林晚音昏迷的時候。

季晏禮幾乎把整個天宮的醫師喊了過去。

一向理智冷靜的他竟然說出了若是林晚音醒不來，要讓所有人一起陪葬的糊塗話。

我縮回了去拿傷藥的手：“這是林晚音不用的吧。”

季晏禮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突然將手裏的傷藥狠狠的扔在我的額頭上。

鮮血順著額角慢慢的流下來。

“沈清鸞，你不是沒有感情嗎？什麼時候也學會爭寵的這一招了？！”

“下次用之前，先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個人！”

聽到這話，我先是愣了愣。

我從未想過這樣的話會從季晏禮的口中說出來。

我以為，上千年的相伴，總歸在他心裏有一點分量。

可...

他還是沒有相信我早已經生長出了情絲。

季晏禮看了我許久，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一樣。

“晚音的身子有暗疾，你將她的暗疾用功法轉到你的身上，就算你對晚音的賠罪了。”

即使我已經對季晏禮失望，此時聽到他的這番話。

再也忍不住。

“你說什麼！”

我握緊了手掌，定定的看著麵前的人。

隻覺得陌生。

琉璃是天生的容器。

以前不是沒人打過這個主意。

不知道有多少人明裏暗裏的跟季晏禮提過。

可隻要他們一提，季晏禮便會立刻變了臉色。

狠狠的將人打出去，再也不許他進入天宮。

可如今。

曾經對我嗬護備至，視如珍寶的人，主動提出讓我救他的小師妹。

更何況如今我已經沒有了琉璃心，本來就是強弩之末。

若是救了林晚音，我恐怕連三天都撐不過去。

可看著季晏禮一臉厭惡的樣子。

我笑了笑。

“好，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