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趕到工作室時,所有東西都被砸得一片狼藉。
幾個員工瑟縮在角落,見到我,她們紅腫的眼睛亮了亮,
“祝總,是傅總,他封了我們的直播間,還要找工商局來注銷我們的營業執照,怎麼辦?”
“我們的衣服根本沒有問題,但那個顧客非說我們的衣服讓她過敏了。”
就在不久前,傅澤年帶著祝天嬌來了一趟,當著直播間幾十萬觀眾的麵,讓人把東西都砸了,衣樣都被踩了好幾腳。
這件事已經在網上流傳開來,已經下單的顧客也紛紛提交了退貨。
傅澤年一句話,就輕易毀掉我辛苦經營了那麼多年的品牌。
自小在孤兒院獨自摸爬滾打,學費生活費都靠自己。
回到祝家後,不知是忘了還是不在意,父母也從未給過我任何經濟支持。
這個工作室,是我這些年的所有心血。
當時傅澤年與我一同為工作室剪彩,“冉冉,祝家待你不好,可往後有我護你幫你,讓所有人都看到我的妻子有多優秀。”
如今,隻因祝天嬌的隨口一句抱怨,他便親手毀了這一切。
心臟仿佛是被一把鈍刀狠狠刺穿,又緩慢拔出,生生的疼。
“祝總,您和傅總關係好,能跟他說說嗎?”
員工神色惶惶,急得像是要哭出來,“傅總還說我們生產假冒偽劣產品,要將我們都送到監獄裏去。”
讓員工們先回去休息,我沉重地撥通了傅澤年的電話。
男人的聲音很冷,“給天驕送一條S家新款,作為你的賠罪。”
我驚愕地瞪大眼,“你明知道我的錢不夠...”
S家新款,對於祝天驕和傅澤年都不算什麼,但對於我,這幾乎是小半年的收入。
“那就法院見。”
想到都是從孤兒院裏出來的員工,我咬了咬牙,同意了。
可衣服送過去後,卻被祝天嬌減成碎布扔了出來。
傅澤年將一碗銀耳粥端到我麵前,居高臨下道,“這次嬌嬌受了罪,你把這個吃了,我就放過那些員工。”
我盯著那盛得滿滿的碗苦笑,我對銀耳過敏的事,隻有傅澤年知道。
閉了閉眼,我拿起勺子,一口,又一口。
很快,皮膚上出現大片大片的紅疹,瘙癢感從四肢傳來。
我看向傅澤年,“這樣可以了嗎?”
傅澤年卻像是沒看到一般,“吃完。”
我強忍著不適繼續吃,直到——
啪嗒。
勺子落到地上,我也摔倒了地上,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