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在宴席上誤中情蠱,把長公主駙馬壓倒狂吻時。
庶弟在我耳旁驚叫:
“我去找府醫,大哥快進去攔下她!”
“要是讓公主知道,清婉妹妹必死無疑!”
我頓了頓,望向庶弟離開的背影。
前世我為保護林清婉不被跋扈暴戾的公主報複,急忙進去阻攔。
卻被不著寸縷的她撲倒,撕碎我的衣服。
在庶弟帶來的一眾高官貴客注視下,與我有了肌膚之親。
一時間,京城才子變成有違人倫的浪蕩子。
爹娘為了讓林清婉點頭嫁我,隻能將京中所有宅院鋪子送與她。
可婚後沒多久我被歹人重傷,她卻把大夫攔在房外。
讓我流血致死。
彌留之際,我看著她溫柔地撲進庶弟懷裏,笑道:
“景陽哥哥,以後這些鋪子都是你的了。”
原來我早就中了他們的計謀。
這一世,聽著身後房內林清婉嬌媚的喘息。
我冷笑一聲,貼心地幫她鎖好了門。
1
“哈...真是放肆,哼,我一定要狠狠懲罰你...”
“小賤人...哈...”
房內男人的低吼與林清婉若有似無的嬌吟交織在一處,
聽著倒有些欲拒還迎的意思,
畢竟,若不是他自己存了心思故意靠近,聞到酒氣的林清婉也不會被瞬間激發藥性。
上一世我被林清婉強行拉開衣服時,這位駙馬就站在不遠處,眼神裏滿是看好戲的興味。
房裏的動靜越發不堪入耳,我的心卻異常的沉穩下來。
我還活著。
尚是清白之身,沒有被眾人圍觀受辱,更沒有頂著與表妹私通的罵名。
我抬手撫上胸口,這裏也沒有被利刃刺透的空蕩。
聽著逐漸靠近的嘈雜聲響,我收回思緒。
我扯出束發的發簪,沒有絲毫猶豫,我將尖利的簪尾狠狠劃過手臂。
劇痛傳來,血染紅了袖口。
我抬手,一把扯開領口,再將精心梳理的頭發揉成一團亂麻。
最後,我咬緊牙,狠狠扇了自己一記耳光,一絲血跡順著嘴角流下。
很疼,可這些,都比不過前世被穿透胸膛撕心裂肺的痛。
林景陽領著一群高官貴客走在最前,一眼便看見了我這副狼狽模樣。
“大哥,你怎麼...”
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顯然沒料到我會在此處。
我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踉蹌著衝了出去,恰好擋在所有人麵前。
“別、別過去!”我聲音發顫,但仍然堅定擋在門前,“這裏無事,都回去吧!”
我抓住林景陽的袖子,
“景陽,你快勸勸大家,別往前走了。”
眾人麵麵相覷。
一個年輕的公子哥側耳聽了聽房裏的動靜,沒心沒肺地問了一句:“這是,公主府在排什麼新戲嗎?這叫聲,倒有幾分新奇。”
他身旁的人接話,
“聽著是比廣仙樓的頭牌有勁兒。”
林景陽的臉瞬間白了,被我抓著袖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家兄許是誤會了什麼,我們還是......”
他話沒說完,房裏那女人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哭腔,卻又透著一股子難言的媚意,
“你...你...輕、輕點兒...啊!”
2
“這兒鬧什麼呢?”
公主的母親明貴妃撥開人群,在一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她在我身上掃視一圈,最後落在我的臉上,
“哎喲,這不是林尚書家的長子嗎?允郇小子,這是怎麼了?瞧這臉,這頭發,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在公主府撒野?”
她說著便要來扶我。
前世,就是這雙手,指著赤身裸體的我,大罵我是不知廉恥的下賤東西,命侍從將我扔出府門。
我身體一顫,猛的避開她的手。
我死死攔在廊道中央,對她的關懷充耳不聞,身子卻更加顫抖恐慌,
“貴妃娘娘,裏麵...裏麵真的不能去!求您了!”
我一把攥住林景陽,
“景陽,快!快幫大哥勸勸貴妃娘娘!”
林景陽被迫站出來,他被我捏得生疼,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卻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貴妃娘娘,您別動氣。家兄...家兄他一向膽小懦弱,許是受了什麼驚嚇,才會胡言亂語。不如,不如先讓下人帶大哥去偏廳歇息,冷靜下來就好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又嘀咕了一句,
“這都一炷香了,裏麵的戲還沒唱完啊?體力夠好的啊。”
“哎呦喂,這動靜。公主府就是會玩。”
幾聲壓抑不住的竊笑傳來,明貴妃臉色瞬間陰沉。
她的耐心終於耗盡,聲音冷了下來:“林允郇,本宮沒工夫跟你在這兒耗著。讓開!”
她話音剛落,人群自動向兩邊分開。
一個俏麗明豔的身影便出現在廊道盡頭,明月公主到了。
見到女兒來了,明貴妃像是有了主心骨,立刻沉下臉,對身後的護衛下令:“來人!把這個瘋言瘋語的家夥給我拖開!”
我爹戶部尚書林德滿也跟在公主身後,氣喘籲籲的擠了進來,
當他看清我披頭散發,滿臉是傷的模樣時,臉色瞬間鐵青。
兩個膀大腰圓的護衛立刻上前,伸手就要來抓我的胳膊。
我順勢向後一倒,在他們碰到我之前,腳下不慎一崴,整個人直挺挺地朝著堅硬的青石板地麵栽了下去。
咚的一聲悶響,額頭先是一麻,隨即尖銳的刺痛傳來,血液順著我的臉頰滑落。
整個世界天旋地轉,耳邊隻剩下我爹撕心裂肺的叫喊。
“允郇!”
3
明月公主的目光越過人群,最終定格在我淌血的額角。
她周身的氣壓低得駭人,周圍的議論聲瞬間消失。
“讓開。”
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
我爹總算把我從冰涼的石板上扶了起來,
他攥著我的手腕,又氣又疼,聲音都在發抖,
“允郇,你跟爹說實話,到底是誰...”
我反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心,迎著他焦灼的目光,輕輕地搖了搖頭。
爹的動作一頓,滿腹的追問都堵在了喉嚨裏。
恰在此時,房門內那令人麵紅耳赤的動靜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愈發不堪入耳。
女人的聲音又軟又媚,夾雜著男人粗重的喘息,斷斷續續地飄出來。
“嗯...你好大的膽子...這可是公主府...哈啊...”
在場的不少貴女早已羞得滿麵通紅,紛紛低下頭去,卻又忍不住豎起耳朵。
“我的天,”角落裏,先前那個年輕公子哥實在沒忍住,壓著嗓子對同伴道,“這位仁兄...當真是天賦異稟,這都快半個時辰了吧?”
他同伴趕緊捂他的嘴,自己卻也憋著笑:“閉嘴吧你,沒看見公主的臉都黑成什麼樣了嗎?”
何止是黑。
明月公主那張嬌豔的臉,此刻已是陰雲密布。
“好。”明月公主忽然吐出一個字,“本公主倒要看看,是誰的狗膽,長到了天上,敢在我母妃的壽宴上,行此等醃臢事!”
話音未落,她一個眼神過去,身邊的侍衛就猛地抬起腿,一腳狠狠踹在門板上。
“轟!”
一聲巨響,厚重的木門應聲爆裂,木屑四濺。
門內,酒氣和一股子曖昧的腥甜味撲麵而來。
活色生香的景象,就這麼毫無遮擋的呈現在所有人眼前。
滿室狼藉,衣衫被撕得粉碎,胡亂散落一地。
榻上,林清婉赤著身體,汗水浸濕了額前碎發,正雙眼迷離的坐在一個男人身上扭動著腰肢。
聽到巨響,林清婉迷茫地抬轉過目光,不知死活的,竟還伸手抓了一把他的胸口。
那男人披頭散發,雙手緊緊抓著她的腰肢,一聲壓抑的低吼卡在喉嚨裏。
身下被解開的腰帶上還掛著的一個成色極好的滿綠玉佩,在搖晃中,重重的磕在了床沿。
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天爺啊,那玉佩...不是貴妃獎賞給駙馬的物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