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未婚夫最愛的陪酒女耍酒瘋傷人後,他叫我到現場,把凶器直接塞進我手裏。
“沐沐從小家境淒苦,不能再受牢獄之災。
你替她扛了這個事,你母親的病我自會負責到底。
等你出獄,我會如約娶你,你也不虧。”
為了母親,我忍著悲憤點了點頭,咬牙扛下四年刑期。
因表現良好,提前一年被放出來,嫁給了對我照顧有加的獄警。
一年後,我去接丈夫下班時,顧望之的豪車車隊停滿監獄門口。
顧家管家下車,臉上卻沒多少尊重。
“蘇小姐,少爺說了,他說到做到,可以娶你。
隻是還要先陪林小姐度個蜜月,彌補一下,你不要小肚雞腸。”
我微微扶著已經顯懷的肚子,我笑了——
我孩子都要出生了,誰還會嫁他?
1
看我手機屏保上和老公周懷山的一起拍的孕婦照合影,管家不可置信的扶了扶眼鏡。
“蘇小姐,恕我直言,頂個罪而已,四年過去了,氣還沒消嗎?
當初你帶病重母親求少爺借錢治病時,可沒這麼任性!
少爺可是說到做到,這麼多年隻和林小姐玩玩,沒和任何人談婚論嫁。
等了你四年,你卻拿這種P的照片再次拒絕他,不覺得太過分嗎?”
的確,當初在大學裏,他這愛玩的紈絝大小爺追了我四年,次次被我拒絕。
不是不愛,而是寒門出身,不敢招惹豪門公子。
直到母親出了車禍,高昂的醫療費下,我隻能跪倒在他的麵前。
他欣然援手,我才有錢讓全身癱瘓的母親啟動長期治療。
他趁機讓我嫁給他抵債,我也順勢同意——
不僅為了還債,更是情至深處,就勢而為。
誰料到前腳和我確定了關係,後腳便和兄弟們直奔會所。
一眼從陪酒女中看中“童年淒慘”的林沐沐。
大家都說,她與我有七分相像,就是溫順版的我。
顧望之在纏綿的告別吻間隙,看到門口來接他的我,輕蔑一笑。
“我的確喜歡你,可之前答應要為沐沐負責。
等我陪夠她四年,自然全心全意回到你身邊。”
林沐沐一臉得意,扳過他的臉狠狠吻上去。
我手裏還有怕他玩到半夜會冷隨身帶著的外套,顯得那樣可笑。
我知道,他一直介懷大學四年被我屢屢拒絕的窘態,沒想到,如今卻用這種方式報複。
隻是每一次從林沐沐那回家,都會把我揪起來再戰幾回合。
每一次都捧著我噙著淚的臉。
“為什麼,你在我最愛的時候拒絕我?
現在找來,究竟是為了錢,還是我這個人?”
無論我怎樣解釋,第二天,他依舊對我冷著臉,轉身去找林沐沐。
我也曾幻想著用隱忍換來他的釋懷,不想卻換來訂婚宴當晚,那把沾滿鮮血的凶器。
當他遞給我時,我明白,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甚至在我猶疑時,他淩厲的拋了句寒意沁骨的威脅。
“你若不從,明天就把你媽接走,自生自滅去吧!”
想起他當時陰狠的神情,我冷冷收起手機。
“我欠他的,從走進這高牆之時,早就還清。
至於他偽裝出的深情,還是留著自我感動吧!”
看我轉身要走,管家一把拉住,眼中多了幾分憤憤不平。
“知道你在裏麵受了點委屈,你們婚禮,可是按照最奢華的規模籌備的。
你一個拜金女,還有什麼不滿足?
再說,就你這種剛放出的勞改犯,除了我們癡情的少爺,誰會娶你?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狠狠甩開管家的手。
“再說一遍,我已經結婚,生活的也很幸福。
再騷擾我,別怪我不客氣!”
2.
把湯提到懷山所在的檔案室時,他伸手摸著我隆起的腹部,笑得一臉溫柔。
“又忙了一下午吧?我和兒子都太有口福啦!”
看他狼吞虎咽吃起來,我心中泛起一陣暖流。
當初整理犯人檔案時,他敏銳的發現我信息中的奇異之處——
大學物理專業全科滿分畢業,獲得獎項無數。
加之性格沉穩理智,畢業時國家科研所指名征召為去為國效力。
我愛情事業雙豐收,和豪門少爺訂了婚,
卻在這麼美好的時刻,隻因和擦肩而過的醉漢發生口角,持刀傷人。
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隻是顧望之為了保住林沐沐,打通了所有關節,我被判的極其倉促決絕。
周懷山意識到不對,開始刻意留意我,在幾次我險遭毒手時,幫了我一把。
在他的鼓勵下,我才表現優異,提前釋放。
他更是沒有嫌棄我的入獄經曆,主動表白。
婚後,我重新利用學識和他的舉薦,進到一家高端科技企業,前途無量。
我十分感激他為我做的一切。
我小心擦著他嘴角的湯汁,滿臉寵溺。
“慢點吃,不要嗆著了。”
他咧嘴一笑,拿起手機和我八卦。
“你看,首富兒子要結婚了,這現場布置的如此奢華,誰當了這個新娘,真是一生無憾!”
當初因為沒有領證,檔案裏隻記有訂婚事實,沒有對方身份。
此刻顧望之還不知道,這就是害他愛人入獄的始作俑者,還在異想天開等我回去結婚。
不想讓他為這件事動氣,我沒再解釋。
手機裏媒體圍著依舊精致帥氣的顧望之,他的手卻被理直氣壯的林沐沐挽著。
“顧先生,據說您的婚期拖了四年,這次看來是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恭喜!”
他眉眼間卻有幾絲不耐煩。
“走向婚姻的墳墓,有什麼可恭喜的?
隻不過,娶得是適合生活的人,真正讓我開心的,還得看沐沐!”
他們在鏡頭前毫不避諱的接吻,連記者都尷尬的別過臉去。
“據我們所知,新娘不是這位小姐吧......”
顧望之神情自若。
“當然,我玩夠了,自然會回歸家庭,誰嫁給我都富可敵國,這綠帽子戴的不虧。”
看來他還沒收到我拒絕的消息,才沉浸在將我拿捏於股掌之中的快樂。
隻可惜,隻要不愛,這次大小爺獨有的上位者特權,在我麵前不堪一擊。
我把老公送回去,又來到康複中心接母親回家。
發現管家滿頭冷汗,早已等在這裏。
3.
“蘇小姐,我知道你對林小姐的存在一直很介懷。
但作為個一個女人,剛出獄,你母親的病沒有少爺,隻能等死,
你就別為了可笑的尊嚴騙人了,更別為難我。
今天你不回去,少爺一定饒不了我!”
我無語一笑。
今天正是來給母親辦出院手續的,以我現在的工資,足以請人在家照顧他。
懷山也很溫柔,主動提出把母親帶回家。
顧望之這四年沉迷於和林沐沐的戀愛,甚至沒有注意到,
一年前我就報停了他們每月打款,自己承擔母親的醫藥費。
“我再說一遍,我已經結婚了,現在也有能力養我媽,不用你們少爺費心了。
他既然那麼喜歡林沐沐,婚禮也不會浪費,直接娶她不就得了!”
管家臉色一變。
“豪門少爺娶陪酒女,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再說就衝少爺對你母親這麼多年的照顧,你也不能如此絕情!”
提起這個,我凜然一笑。
當年訂婚宴上,林沐沐見我和顧望之出雙入對,滿眼嫉恨,和著淚一杯接一杯買醉。
顧望之當著賓客麵,輕吻她雙頰的淚,柔聲安撫。
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充滿同情與嘲諷。
我捏著酒杯的關節發白,林沐沐見了,嘴角是壓不住的得意,臉上卻換上委屈的表情。
“嫂子這麼看著我,是對我心中有氣了!
哥哥人都歸你了,我不過擁有他的心而已,你還要和我爭嗎?”
顧望之臉色一沉,蹙起眉瞥向我。
“今天這訂婚宴,已經給了你名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又心疼的撫上她的臉。
“沐沐,別哭了,我看著心疼。
你想看什麼表演,我這就帶你去看,隻要你不再落淚,叫我做什麼都可以!”
夜場混跡多年的林沐沐,突然裝作幾分醉意,看向我輪椅上的母親。
“聽說全身癱瘓的人,觸電也會跳出舞蹈,我一直想看,卻沒機會......”
我麵色一驚,沒想到她為了報複我,竟想對我母親下手!
我剛要張口回絕,顧望之忙點頭應允。
“這點小事,今天這麼高興,相信伯母也願意為女兒大婚一舞。”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大四時為了追我不惜放棄一切尊嚴的大少爺,如今對上眼神,空餘冷漠。
“你瘋了?那是你未來的丈母娘!”
他淡淡揚起頭,輕描淡寫。
“沒有我,現在她哪有機會坐在這裏,看女兒訂婚?
若是平常人家,嫁女兒還要給嫁妝呢,嫁給我她幹賠不賺,表演一下都不行?”
我怒火中燒,手掌揚起,卻被母親叫住。
“孩子,別衝動,相信媽,這舞......能跳!”
4.
顧望之掰下我的手,俯在我耳邊。
“你大四拒絕了我99次,真以為我臉皮厚到對此無動於衷?
沐沐說得對,你來找我,也不是真心愛我,想要的隻是錢,那總得付出點代價。
否則,我會通知全國治療伯母病情的醫院,誰敢收她,等著醫院倒閉!”
我身子一震,看他狂笑著將林沐沐攬進懷裏。
母親早就知道為了給她治病,我付出了什麼。
此時竭盡全力朝所有在場的達官顯貴,用唯一能動的臉討好般擠出笑容。
“女婿一說,真挺有趣,我也想試試,為女兒訂婚助助興!
大家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看著服務員在地上倒上水,將不能動的母親扔到上麵,又拿出電線,我瘋了般衝上去。
幾個黑衣人立即箍住我胳膊,動彈不得。
我歇斯底裏地怒吼。
“我媽本就病重,你們怎能忍心?”
林沐沐得意的拍拍我的肩。
“嫂子,何必裝成這幅孝順的樣子?
當初帶這老太婆來求望之哥哥,不還是畢業後發現上班掙錢難,才想以此為借口走個捷徑?
再說低電壓,死不了人,沒準還給阿姨通通氣血,有助於治她這個全身癱瘓呢!”
黑衣人通上電,母親立即在水中抽搐起來,林沐沐卻嬌笑著帶頭鼓起掌。
“阿姨好身段,舞姿還真是銷魂呢!”
顧望之看她高興,臉上終於掛了笑。
非富即貴的賓客們,眼中也盡是冷漠與譏諷。
“還清冷才女,明知道訂婚就有綠帽子戴,為了錢,尊嚴和孝道都犧牲了,也算個人?”
“嫁給顧家,戴的可是黃金做的綠帽子,人家說不定心甘情願呢!”
“大學裝高冷,畢業又厚著臉皮拿病重的母親當敲門磚,死皮賴臉找顧先生,現在這麼對她,也是應該的!”
我的心在滴血,卻掙不開黑衣人的束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被內疚吞噬。
“媽!”
聽我聲音泣血,母親在電擊的疼痛中,還努力用口型對我說了三個字——“沒關係”。
這場鬧劇直到林沐沐看厭了才結束。
我抱著癱軟的母親,泣不成聲。
顧望之卻摟著林沐沐,不屑地從我們身邊離開。
“別忘了,如今你母親的命在我手裏,想讓她活著,就彌補大學讓我受的屈辱。”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悔恨噬心,可那時的我勢單力薄,為了給母親治病隻能隱忍。
我以為,這已是地獄。
直到一小時後被威逼到事發現場,手裏塞進那把刀時,才知道噩夢才剛剛開始。
如今我用牢獄之災還了救助之情,自己也前程似錦,早就並非顧望之池中物。
我推起母親,在管家苦苦哀求中轉身離開。
他在背後比劃著什麼,我也視而不見,上了電梯。
門剛要關閉,一雙大手瞬間攔在門前。
一向從容不迫的顧望之,罕見的跑得一臉大汗,氣喘籲籲望著我。
“出來了還躲著我,還吃沐沐的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