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鳶?
蕭雲湛皺眉,下意識搖頭。
她救了自己,下葬父母,這麼多年蕭雲湛都當她是恩人,怎麼會是罪魁禍首呢?
沈見月一定又在挑撥離間。
這麼多年,沈見月總是想讓他離開沈知鳶,加入她的陣營。
蕭雲湛失去耐心,抬腳想要離開。沈見月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定定道: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也一定要小心沈知鳶,她嫁給丞相之子,意圖還不明顯嗎,這分別是想篡位......”
“不可能。”
蕭雲湛張口打斷,不願意聽到對沈知鳶的汙蔑。
她身為嫡長公主,這些年沒有絲毫逾矩,掌管著皇家殺手組織,一心為陛下分憂解難。
絕不會謀反,更不會篡位。
縱使她不愛甚至厭惡自己,蕭雲湛依舊在心底相信沈知鳶。
聽到蕭雲湛的答案,沈見月眼睛暗下來。
她深深歎口氣:“你曾救過我,我願意賭一把,將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
“沈知鳶早有謀逆之心,她在等半月後太後壽辰之日,率兵入內,想讓江山易主。”
“齊國即將放我回國。若你願意,可同我聯手,我們裏應外合扳倒沈知鳶。”
“三日後,我在此等你回應。”
說完,沈見月消失在夜色中。
蕭雲湛攥緊拳頭,猶疑她的話。帶著玉佩從西門出,一路馳馬回到沈國。
他踏進沈知鳶主屋時,容景貼在她身側,俯身喂她吃葡萄。
見蕭雲湛回來,沈知鳶略帶詫異,下意識推開容景,皺皺眉:“你怎麼回來了?”
沒察覺到她話音中的疑惑,蕭雲湛將和氏玉呈給沈知鳶。
“主上,我帶回來了。”
沈知鳶愣了愣,接過玉,看蕭雲湛的眼中幽暗深邃。
半晌,她才開口:“受傷了沒?去休息吧。”
蕭雲湛點頭離開,眼看著沈知鳶將玉戴在容景身上,麵露溫柔。
想到沈見月臨走時和他說的話,蕭雲湛覺得有必要告訴沈知鳶。
他開口:“主上,有件事...”
話音未落,沈知鳶忽然扶著木床,幹嘔出聲。
她輕輕拍著胸口,秀眉微蹙,可憐可愛。容景突然眼睛一亮:“阿鳶,你懷孕了是不是?”
沈知鳶抿唇,輕應一聲。
“好,太好了。”容景高興不已。
沈知鳶也沉浸在喜悅中,壓根沒回應他說的話。
蕭雲湛想了想,不應在這時打擾沈知鳶,打算先離開。
這時,容景忽然叫住他:“有一件事,還得麻煩蕭公子。”
蕭雲湛停在原地。
就聽到容景繼續道:“阿鳶懷孕了,你一個大男人在身側不方便。從今日起,你就來伺候我,直到長公主安全生產。”
他可是第一刺客。
讓他做下人伺候容景?
蕭雲湛下意識想反駁,就聽沈知鳶應下:“那是自然。”
“阿景想得周到。我這就將他送給你,日後你便去容景身邊吧。”
沈知鳶曾說過,永遠不會將自己拱手讓人。
如今卻...心臟一疼,蕭雲湛悶聲應下。
關上房門,他回到自己屋內,腦海裏不知不覺閃過沈見月的臉。
她在監視沈知鳶,不知有沒有做傷害她的事。
思索半晌,蕭雲湛一咬牙,還是打算告訴沈知鳶,避免夜長夢多。
外麵大雪紛飛,寒涼無比。
蕭雲湛走到沈知鳶房門口,剛要叩響房門,就聽到裏麵傳來歡愛之聲。
沈知鳶嬌笑著:“阿景,輕些,肚子裏可是你的骨肉。”
紅燭搖曳,春宵一刻值千金。
蕭雲湛轉身想離開,卻聽到床榻之上,沈知鳶饜足後的輕聲慨歎:“虧得當年殺了阿湛父母,才得了他這好棋子。”
“如今大事將成,棋子不可留,不日我便將他送去極樂坊,絕不臟了你的眼。”
腦袋“嗡”地一聲炸開,蕭雲湛僵在原地。
沈見月沒有騙他,當年殺害父母的元凶,真的是沈知鳶?
全身血液仿佛凝固,蕭雲湛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內的。
半晌,他提筆寫下一封書信,欲寄往齊國:“我願同你結盟,三日後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