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拍得清楚,我對元寶沒有任何攻擊行為,但是沒用。
“廁所!元寶說你是在廁所掐的他!”
“這廁所不會有監控吧?”
她說得對。
作為監控全方位覆蓋,家長隨時可查的貴族幼兒園,廁所是唯一沒有監控的地方。
而我恰巧在元寶進到廁所,還沒出來時也跟了進去。
元寶爸看看腕上的勞力士,神情不耐。
“我們的訴求隻是道歉和賠償,如果你們不肯,也別怪我采取手段了。”
他開始撥打電話。
如同前世一般,憤怒的家長蜂擁而至,堵在幼兒園門口。
“我說安安這些天怎麼一去幼兒園就哭,敢情你們雇了個偷偷掐孩子威脅孩子的保育員是不是?”
“我家暖暖最近也睡不安穩,一身一身冒冷汗。”
“可不是,這個月小右都生了兩次病,一次比一次厲害!我看啊,就是她給嚇得!”
一時間,所有孩子任何一點不適,都成了指控我的證據。
前世我百口莫辯。
此時我卻想據理力爭,為自己掙一個公平!
“安安媽媽,記得您是律師,怎麼連最基本的證據都不講呢?”
安安媽媽不屑地白了我一眼。
“跟你這種胡攪蠻纏的人講什麼證據?”
我無奈地輕歎一聲。
“暖暖媽媽,小右爸爸,你們也都是商界精英,一份合同幾千萬幾億的,怎麼能空口說白話冤枉我呢?”
他們對視一眼,還沒開口,元寶媽迫不及待接話:
“大家別聽她狡辯!”
“這種人別的沒有,全身上下就一張嘴能耐,以為能逃脫罪責,做夢!”
剛才稍稍恢複理智的家長們再次群情激憤,叫囂著要我付出代價。
有家長從事新媒體工作,甚至直接架起攝像機,通過千萬級粉絲的賬號現場直播。
唾沫星子壓死人。
當元寶爸披露的個人信息,配上視頻資料後,我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保育員沒愛心就算了,連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看麵相就知道,這人仇富,從裏到外都爛透了!”
“聽說她兒子也在這兒念書,準是個小惡霸,跟他媽一樣!”
現場家長的辱罵,網友肆無忌憚的揣測如同一張大網,罩得我喘不過氣。
是,我窮!
石頭爹早年在工地幹活被磚頭砸死。
施工單位推諉扯皮,說活兒是外包的,讓我們找攬活的去。
攬活的說是他私自加班,在非工作時間出的事,一分錢不願意賠!
可工期這麼緊,不加班加點怎麼幹的完?
一旦遲了,又要扣我們的錢!
就這樣,我一麵帶著石頭打工養家,一麵四處反映情況,希望能拿到本屬於我們娘倆的賠償金。
原以為日子能越過越好,誰知道,平靜的日子終究還是破滅了。
我抬起頭,定定注視著鏡頭。
“你們都說是我掐了元寶,還欺負了這麼多孩子,卻一點證據也拿不出來。”
“如果最後證明,這些事我從來沒做過,你們該怎麼補償我?”
剛才還你一言我一語的家長們噤了聲,沒人願意主動擔負責任。
“要是冤枉了你,我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