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五歲的時候,親生父母就已經找到了我。
他們高興得不得了,抱著我哭,告訴我是因為當時家族處於危難之際,為了保護我,隻能委屈人把我送到其他國家。
家族穩定下來後,他們傾盡一切在找我,還好上天眷顧他們,讓他們找到了我。
親生父母說要去找養父母說明情況,給謝禮,要把我帶回家。
我考慮到爸媽剛從失去女兒的悲痛中走出去,恐怕承受不了再一次失去女兒,又想到他們那時是真的情真意切在對我,養恩大於生恩,
思慮再三,還是拒絕了親生父母,不想讓他們多心,還擺脫親生父母的非必要別來找我。
親生父母很傷心,最終還是尊重我,不過他們給了我電話號碼,帶著父母對子女深深的眷戀囑咐:
“如果有一天他們對你不好了,我們永遠是你堅不可摧的後盾。”
我渾身濕透地坐在浴缸中發愣,連顧遲宴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
他淡淡地開口:“把平安符和傳家寶手鐲給我,小意身體有點貧血,我把平安符給她保平安。她很喜歡這個手鐲,你借給她戴一陣子,膩了就還給你。”
平安符是顧遲宴以前覺得我練舞經常受傷,他心疼壞了。
於是他寺廟裏一步一叩首千級階梯為我求的平安符,
我痛哭流涕,還說他怎麼這麼傻。
當時他說:“這個平安符要一輩子戴在你身上,保你一輩子平平安安。”
結果現在他親手向我討還,要去給另一個女生保平安。
而祖母綠手鐲則是顧家的媳婦手鐲,我十八歲時剛確定關係,
他就迫不及待拉著我去顧家,傻乎乎地跪在祠堂三天,向他媽媽要手鐲傳給我。
他滿腔愛意,信誓旦旦地宣誓:
“我顧遲宴這輩子認定了蘇知婠,隻愛她一個人!”
原來一輩子也就那麼短。
我吸吸鼻子,帶著哭腔自嘲道:“好呀,你自己拿就是了。”
顧遲宴粗魯地扯下平安符和手鐲,絲毫不在乎我會不會痛。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放柔語氣:
“婠婠,我這段時間忽略了你,是我不對,等小意身體好一點,你不是說想去旅遊,帶上小意我們一起去,你乖一點。”
說完就迫不及待轉身離開,我卻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阿宴,我們婚期啥時候舉行啊?”
顧遲宴頓住腳步,猶豫了好一會才出聲:
“等小意身體好一點......”
“好了,別說了。你快去照顧蘇知意吧!”
我打斷他的話,最後一絲希冀徹底沒了。
“我知道委屈你了,你在家等我回來。”
我自顧自搖搖頭,我不想等了,這個家容不下我,那我就走好了。
這婚我不結了。
顧遲宴,你,我也不要了。
親生父母給我打了一筆錢,我把這些年蘇家花的錢打進一張卡裏,全部還給蘇家。
我因為蘇知意斷的一條腿,失去最熱愛的事業,也算是徹底還清蘇家的情。
趁他們不在家這幾天,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蘇家,
剛踏出蘇家大門,就收到了顧遲宴的電話轟炸,一接通,他焦急地命令道:
“你現在立刻過來醫院,小意她貧血,你和她同血型,快過來給她獻血!”
我平靜地出聲:“我不是蘇家的女兒,和我無關。還有,顧遲宴,我們分手吧。”
沒理會顧遲宴的反應,我就掛斷電話,將電話卡掰斷,就踏上了來接我的私人飛機。
從此,山高水遠,恩斷義絕,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