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蘇家捧了二十五年的掌上明珠,
直到他們找回真千金蘇知意,這一切全都變了。
蘇知意在舞蹈比賽前夕,找人打斷我的腿,代我上台。
蘇家讓我忍,語重心長地說:“小意想體驗一下大舞台的感覺,你占她位置這麼多年,多讓讓她是應該的”。
可她也隻是敷衍地跳了跳,還對此嗤之以鼻:“上不了大台麵的戲子才會喜歡的破玩意。”
就連青梅竹馬的未婚夫顧遲晏也因為蘇知意臉上長了顆逗、體重胖了一斤、天氣讓她不舒服......推遲我們的婚期整整九次。
當蘇知意又因為沒睡好有黑眼圈,撒嬌讓顧遲晏第十次推遲婚期,
他和蘇家父母忙不迭應好,還囑咐我要懂事,多照顧妹妹時,我順從地點頭。
當晚,我平靜地撥通沉寂十年的電話:“這婚我不結了,你來接我回家吧。”
......
電話那頭頓時欣喜若狂,連連說了好幾個好,不過又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
“那家人讓你受委屈了?豈有此理,膽敢欺負我孟家人,我去收拾他們!”
許久都沒再收到過如此直接的關心,埋藏在心底的委屈直衝大腦,死死咬住下唇才沒哭出聲來,聲音哽咽:
“沒什麼,我想通了,這裏終歸不是我的家。”
那頭沉默了一會,沒有再追問,敲定時間,三天後會派私人飛機來接我,盡快和那家人說清楚。
我摸了把眼淚,垂眸看向手上猙獰醜陋的疤和那本被燒得麵目全非的照片集。
這是蘇知意發脾氣質問爸媽為什麼要給我拍這麼多照片,是不是早已經忘了她這個親生女兒,隻愛我不愛她?吵著鬧著要把照片集燒掉。
我極力護著,媽媽卻蹬了我一眼,她說:
“不要留著這東西讓小意不高興了,以後再一起拍全家福。”
於是這本承載了幼時爸媽對我的愛的照片集被丟進火爐裏麵,一點點變成灰燼。
在他們走後,我伸手進火焰堆裏拿,最終也隻是搶救回了一張隻剩下我的照片,旁邊爸媽的樣子早已模糊不清。
怦怦地敲門聲拉回我的思緒,向來對我溫和的爸爸如今卻很不耐煩:
“蘇知婠,生日宴客人都到齊了,就等你一個人,你躲在房間裏成何體統,別耽誤你妹妹的好日子!”
我鼻尖一酸,連忙整理好情緒,起身到宴會廳。
宴會中央,爸媽和顧遲宴都圍在蘇知意的身旁,顧遲宴深邃的眉眼桀驁恣肆,這時的眉眼間染上了點溫潤的笑意,一如從前那樣奪目。
隻不過,他望向的對象不再是我,而是蘇知意。
蘇知意笑靨如花,一手環著顧遲宴,一手拉著媽媽,一家人其樂融融。
這一幕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抬眼逼退眼中的澀意,默默走到他們身後。
蘇知意注意到了我,朝我挑釁一笑,拉著我的手大聲炫耀:
“姐姐你來了,你看這是爸爸和媽媽還有遲宴哥哥分別給我送的一歲一禮,說要把缺少給我的生日禮物全部都補回來,我真是太幸福了!”
我看著摞成小山高的禮物堆,心裏苦澀不堪。
今年我的生日沒有一個人記得,就連顧遲宴也是在我生日過了三天,才敷衍般給我打了一筆錢,讓我喜歡什麼自己買,爸媽更是都不記得了。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以前每一年我的生日,爸媽和顧遲宴都要爭搶著做零點過後第一個和我說生日快樂的人,
我承認血濃於水,爸媽覺得虧欠蘇知意,費盡心思補償她。
可為什麼就短短一年時間,這二十幾年來的朝夕相處就能完全抹去了呢?
我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嘴唇輕啟:
“生日快樂,小意。”
蘇知意眼裏閃過一絲嫌惡,撇了撇嘴:
“姐姐,那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是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