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謝語嫣便出了院。
厲默淵開車來接她,她遠遠地看見副駕駛的薑楚楚。
她直接攔下一輛出租。
厲默淵眼皮跳了跳,緊緊跟在後麵。
謝語嫣沒有回老宅,出租車拐入一條山路,停在一棟陳舊的小木屋前。
這是她小時候和厲默淵的秘密基地。
四麵牆掛滿了他們的從童年到大學的照片,還有一整套環球旅遊的婚紗照。
每一張都是她笑靨如花,身邊的厲默淵冷冷地繃著臉。
想到他和薑楚楚屢次纏.綿的畫麵,她自嘲一笑。
他不是天生冷情,隻是有欲.望的對象,不是她。
她不緊不慢地把照片全部取下來,整理到幾個大紙箱裏,冷漠地倒上滿滿三桶汽油,一把火燒得一幹二淨!
小木屋燃起熊熊火光,餘燼圍著搖搖欲墜的身影飛舞。
“謝語嫣,你瘋了!為什麼連我們的婚紗照都要燒掉?!”
她突然被人大力扯進懷裏。
她抬頭看向擔憂又憤怒的厲默淵,譏諷一笑:
“燒掉了,才好給你們騰位置,不是嗎?”
“好啊,你還在和楚楚爭風吃醋!”厲默淵指節攥得清白,冷笑,“今天是楚楚的生日,你非要鬧這一出,耽擱楚楚的生日宴嗎?”
謝語嫣隻覺得好笑。
她對他的愛,已經連同這場大火燒得灰飛煙滅,哪裏還有心思爭風吃醋呢?
他卻更加篤定她在置氣。
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他便強硬地攥住她的手腕,狠狠扯上車。
“走,跟我去給楚楚道歉!”
薑楚楚的生日宴在市中心最豪華的空中花園酒店。
身份低微的薑楚楚,穿上了奢華的滿鑽魚尾裙。
而謝語嫣蒼白憔悴,病號服上滿是泥濘和灰燼,立刻引起賓客譏笑。
“厲總不是謝小姐的童養夫嗎,怎麼他對保姆女兒這麼好?”
“謝家早就家道中落了,厲總和謝語嫣結婚本就是迫不得已,現在終於能追求真愛了。”
“謝語嫣真可憐,沒家沒錢又沒愛。”
......
可這些刺耳的話,如今已經傷害不了她分毫。
看到薑楚楚,厲默淵立刻鬆開她,迫不及待走過去。
厲默淵單膝跪下,親手給薑楚楚換上上億的水晶鞋;
他又用自己的袖口,輕輕擦去她裙擺的灰塵;
他念著感人肺腑的誓詞,給她戴上王妃古董皇冠。
謝語嫣冷眼看著,默默坐在最偏僻的後排角落。
花園碩大的屏幕上輪番放映著薑楚楚和厲默淵這十年的感情記錄。
所有人都感慨厲默淵對薑楚楚的深情。
薑楚楚吹滅蠟燭的這一刻。
屏幕上卻突然切換內容,開始播放數十張薑楚楚和厲默淵的親密照,以及她個人的私房照!
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認為是謝語嫣的手筆,畢竟這種曝光小三的戲碼,隻有正宮會這麼做。
厲默淵怒喝:“謝語嫣,你什麼意思?”
謝語嫣剛要開口解釋,薑楚楚便跑到他們跟前,哭著打斷:
“大小姐,我隻是一個保姆的女兒,對你根本造不成什麼威脅,你為什麼要拍這些照片汙蔑我,損害我的名譽?”
“默淵哥哥,我還是走吧,別影響你們夫妻感情!”
說完,她就哭著跑出宴會廳。
厲默淵沒攔住,滿眼心急地想追上去,卻被謝語嫣抓住手。
“不是我幹的。”
她可不想背這個鍋。
可厲默淵不信,他一把甩開她。
他力道之大,使得她連退幾步撞到後麵的香檳塔,玻璃杯的酒液傾瀉而下,碎片也割破她的皮膚。
“你現在連跟蹤偷拍造謠都幹上,還有什麼不敢幹的?”
“本想給你一個和好的機會,現在算我自作多情!”
說著,厲默淵掏出一塊古樸的象牙佛牌。
謝語嫣立刻認出那是奶奶的遺物。
是奶奶在南山寺跪了三千台階,給她求的開光佛牌。
本是傳給她的嫁妝,前幾年被厲默淵的客戶看中,她咬牙給了他。
隻因為,那個項目對厲默淵很重要。
她沒想到厲默淵要了回來,剛想說什麼,就看到他直接把它丟到對麵的灌木叢。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去追薑楚楚。
幾乎同時,一群野狗蜂擁而上,佛牌被撕咬得粉碎!
“不要!”
謝語嫣攔截不下,帶著一身傷直接撲向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