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我說了,我死都不會道歉。”
林梔苒冷若冰霜的聲音藏著失望。
他沒聽出來,被她的倔脾氣惹得惱怒,“行行行,林梔苒你有種,我自作多情了,你最好別求著我回來。”
說完,沈寒舟賭氣離開。
他走後,林梔苒的手不自覺按在小腹,一股鑽心的痛從裏麵傳來。
“醫生,我的肚子好痛。”
她一邊說一邊冷汗直流,疼得微微抽搐。
小護士嚇了一跳,忙不迭扶起她,送去醫生的辦公室。
......
這一晚,因為賭氣,沈寒舟掛斷了林梔苒打的幾十個電話。
做完手術後,她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輸液。
冰涼刺骨的針水仿佛無數利刃紮進血管流向全身,疼得她瑟瑟發抖。
因為太累林梔苒睡了過去,醒來時,針水完後回血,整個針管都是可怕的鮮紅色。
她的手背刺痛無比,兩行淚倏然滑落。
沈寒舟,終究是辜負了她。
隻簡單休息了一天,她就回了別墅。
林梔苒看著自己的臥室,這才知道為了讓杜若宛好好安胎。
沈寒舟把人接了過來霸占了她的主臥,而她被安排到了客房住。
她扶著門框,虛弱的扯出一個笑來。
“也好,省得我隱瞞要離開的事了。”
說完,她亦步亦趨走去客房,低頭收拾自己的東西。
一圈下來,林梔苒的東西除了幾件衣服屈指可數。
這麼些年在沈家,她仿佛附庸一般的存在,以至於誰都看不起她。
可他們都不記得,她曾經是風光無限的餘家千金,無論家世還是樣貌都是拔尖的。
杜若宛這樣的女人,無論如何都比不過她。
今時不同往日。
林梔苒想通了。
她不想再做淩霄花,她要去闖自己的天地。
收完一切,林梔苒的目光落在無名指的鑽戒上。
這款為愛加冕的鑽戒,是沈寒舟親手設計的,寓意她是他的女王,親手為她戴上桂冠。
可如今,什麼為愛加冕,在林梔苒眼裏愈發可笑。
到頭來,她不是什麼女王,而是淪為他們肆意欺辱的奴隸。
輕輕摘下戒指,她把它擺在床頭櫃上麵。
象征他們愛情的篇章也就此落幕。
下樓時,她迎麵撞上趙姨,對方竟然連日常稱呼都懶得叫了,與她擦身而過。
林梔苒見她正要去打掃房間,猛的攔住趙姨。
“這段時間,我的房間不用打掃了,再過不久我就走了。”
趙姨終於抬起眼皮,“太太,你要去哪裏?”
“旅遊!”
林梔苒隨意扯了個慌,然後沉默著離開別墅。
第二天一大早,林梔苒準備出門,卻在玄關口聽到杜若宛的聲音。
“我為了進沈家,做了多少努力,進來也是遲早的事,別提他了,算個什麼東西,一個臭送外賣的老公,再怎麼愛我也是一個廢物,我可不要,等我孩子出生,榮華富貴不都是眨眨眼的事?”
......
原來,沈寒舟才是那個真正被擺了一道的人。
杜若宛是有老公的,將沈寒舟耍的團團轉,他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林梔苒笑了笑。
即便如此,沈寒舟的事也與她無關了。
於是,她退回別墅,等杜若宛離開再出去。
中午,林梔苒辦完事回到家,聽說沈寒舟陪著杜若宛去醫院做最後一次產檢。
剛放下手裏的包包,沈寒舟的電話打了進來。
“梔苒,你馬上過來醫院,宛宛的孩子能看到模樣了,孩子很健康也很漂亮啊。”
林梔苒聲音疏離,冷冷笑了一聲。
“恭喜啊,但我就不去了,省的她看到我又傷了身體。”
沈寒舟頓了頓,半晌,聲音透著淡淡的失落。
“梔苒,難道你不想來見一見我們的孩子長什麼樣嗎?”
聽到,“我們”兩個字,林梔苒內心仿佛被狠狠剜了一塊,疼到窒息,諷刺意味濃得化不開。
“沈寒舟,這算哪門子我們的?真是天大的笑話。”
“梔苒,你能不能理解我一下,你沒有孩子,我能怎麼辦......”
“你是沈太太,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可不等他說完,林梔苒隻覺得心煩不已。
這樣的話,她聽的多得不能再多了,不想再聽。
借口千千萬萬,全都忽略了她的感受。
所以,沒意思。
她冷冷拒絕,“不必了,沈寒舟,那是你們的孩子,與我無關,至於祝福的禮物,我早就準備好了,等你到家就能看到。”
說完,她利落的掛斷電話。
這份喜悅,與她無關。
從此以後,沈寒舟也與她無關。
隨即,她拖著行李箱踏出別墅大門,然後直奔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