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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這句話如同一記悶棍,狠狠砸在沈思遠頭上。

他目光落在我無名指上那枚有些鬆動的婚戒。

耳邊突然回響起我曾經的玩笑:"戒指鬆了,緣分就淡了呢。"

讓他心頭莫名刺痛。

他猛地站起身,競價牌“啪”地掉在地上。

“取消拍賣!立刻取消!不拍了...”

空氣瞬間凝固。

鐘明月臉色煞白,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取消?”

“37份保證金100億,十倍違約金就是1000億!沈氏會賠得底朝天,以後在商界還怎麼立足?”

沈思遠闔上雙眼,整個人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

鐘明月趁機高聲宣布:

“拍賣繼續!”

“十億!”

“十五億!”

“二十億!”

叫價聲此起彼伏,滿場富豪瘋了一樣舉牌。

掌心貼著腹部,我凝視沈思遠逐漸灰敗的臉色。

“老公,到底是什麼拍品啊?大家這麼熱情。”

沈思遠喉結滾動,嘴唇劇顫卻說不出話來。

鐘明月眼含譏誚:“姐姐別急嘛~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抬眸時眼底閃過一絲血色,

“是啊,我確實該好好期待一下...”

“畢竟,今晚的'重頭戲',可都在後麵呢。”

“我累了,先去休息室歇會兒。”

“姐姐是該好好休息~一會兒...有的累呢。”

沈思遠的手懸在半空,最終無力垂下。

望著我離去的背影,他指尖發顫——那抹溫度猶在,掌心卻隻剩虛空。

競價聲仍在繼續,數字一路飆升。

可他的思緒卻像被抽離一般,耳邊隻剩下自己沉悶的心跳。

“二十五億!”

有人高喊。

沈思遠猛然回神,胸口湧上一股難以名狀的焦躁,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從指縫間流逝。

他忽然暴喝一聲:

“跟!繼續點天燈!”

“沈總,現在可是價高者得!點燈可是需要燈油的!怎麼,突然良心發現要當模範丈夫了?”

滿場哄笑。

“人家沈總這難不成是幡然醒悟,要金盆洗手當二十四孝好老公呢!”

“可惜啊,上了天燈會當拍品就貨不由主了,現在裝深情是不是晚了點?“

叫價牌此起彼伏,數字已經飆到二十八億。

“錢呢?!”

沈思遠一把揪住財務總監的衣領,雙眼通紅,“集團賬上的資金都去哪了?!”

財務總監顫抖著遞過平板:

“沈總...您剛才點天燈拍下七件珠寶,已經花了八十三億八千萬...”

“哈哈哈!沈總這是要傾家蕩產博美人一笑啊?”

滿場哄笑聲中,叫價牌再次此起彼伏:

“二十九億!”

“三十億!”

“三十一億!”

沈思遠踉蹌後退,突然發現自己的婚戒不知何時已經裂開一道細縫。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我為他戴上戒指時說過的話。

“這枚戒指注入了我的靈力。如果哪天它出現裂痕...”

“就說明我們的緣分......到此為止了。”

他環顧四周,不見我的蹤影,心下一慌——

是了,剛才我說累了,去休息室了。

“抵押我的私人飛機!立刻!”

“沈總,那也湊不夠現在的叫價啊...”

沈思遠扯鬆領帶,胸口窒悶得厲害。

他想起今早我安靜吃早餐的側臉,想起我為他整理領帶時不再含笑的眼眸......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突然攫住他的心臟。

拍賣師的聲音像喪鐘般回蕩。

“三十五億第一次!”

沈思遠突然渾身發抖,冷汗浸透了襯衫。

“三十五億第二次!”

“不...”

沈思遠喉嚨裏擠出破碎的音節,突然露出癲狂的笑容。

他想起那個雨夜,我依偎在他懷裏說過的古老傳說:

“以靈魂為契,可換滔天富貴...”

當時他隻當是枕邊閑談。

如今卻變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願獻祭!”

他低聲呢喃起來,“以吾之健康、幸福、壽命為代價——”

沈思遠念完咒語的刹那,突然打了個寒顫。

他看不見自己印堂積聚的黑氣,隻癡迷地盯著賬戶裏暴漲的數字。

“點天燈!晚意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拍下來...我要把她拍下來...以後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很多很多孩子...”

當錘音落下,他跌跌撞撞衝向休息室,卻在推門時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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