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被抽了一管又一管,加上腿上的傷,慕晴眼前開始發黑,意識一點點模糊。
而薑盛年隻是站在那裏:
“不夠的話,就繼續抽。”
抽血完成後,她用盡全力抓住薑盛年的衣角。
“你答應過我的,會給我錢救媽媽。”
薑盛年卻甩開她的手:
“慕晴,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別再拿謊言騙我了,不乖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明天的藥不要用了,這樣你才會長點記性。”
說完他著急的趕去林之月的病房,慕晴絕望的看著他,卻使不出一點力氣。
最終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次醒來時,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她拔掉輸液管,急忙跑向媽媽的病房,卻發現空無一人。
她心裏瞬間升起不好的預感,拉住一個正好走過來的護士:
“這屋的病人呢?”
護士看了一下:
“今早她的家人打電話說她不住在特護病房了,要轉到普通病房。”
慕晴踉蹌了一下,她知道是薑盛年做的。
媽媽的身體在重症監護室都沒有好轉,到了普通病房更容易出意外。
她急忙趕往普通病房,卻正好遇上了醫生。
“你怎麼才來,還做主將你媽換到了普通病房,真是胡鬧!”
慕晴正要解釋,突然急救鈴響起:
“不好了,剛轉來的那位重症病人休克了!”
急救室外,慕晴的手心不停的出汗,每一秒,她都在祈求媽媽沒事。
三個小時後,燈滅了。
醫生走出來:
“我們盡力了,老人家各項器官都衰竭了。”
“加上斷了一天藥,就算是手術也沒救了。”
慕晴跌坐在地上,嗓子發不出一點聲音。
胃部猛地抽搐,開始不受控製的幹嘔。
慕晴一直覺得,哪怕媽媽說不了話,但隻要能看見她,她就很滿足了。
可最後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她徹底離開了。
慕晴心裏都是懊悔,或許早點離開薑盛年,一切都會不一樣。
她滿心絕望,到頭來,愛的人愛不了,想護的人也沒護住。
接下來的兩天,她辦好了母親的後事。
而薑盛年在林之月出院以後,帶她出去散心。
看著新聞上鋪天蓋地讚揚他們的報道,慕晴隻覺得諷刺。
曾經救回母親的人,卻又害死了她。
她恨薑盛年,但也恨自己,看著懷裏媽媽的骨灰,她瘋狂的想逃離這個城市。
協議到期的前一天,人事發來消息:
“慕姐,不好意思,你的離職證明之前莫名找不到了。”
“昨天又出現了,所以離職手續一直拖到今天才辦完。”
慕晴沒有細問,不管過程如何,但現在她和薑盛年一點牽絆都沒有了。
慕晴把訂婚宴的流程和細節發給酒店,安置好媽媽的骨灰。
她回到家,開始收拾東西。
電話一直在響,她通通沒有接。
突然,門被用力踢開。
薑盛年衝進來,扯住她的胳膊:
“慕晴,是不是我太慣著你了,敢不接我的電話。”
“你信不信我要......”
慕晴被他扯得一個踉蹌,腿上的傷被拉扯,額間瞬間溢出冷汗。
抬頭看向他時,她的眼神一片死寂。
“又要斷掉我媽的藥是嗎?”
“可她已經死了。”
空氣瞬間安靜,幾秒後,薑盛年開口:
“慕晴,同樣的手段你到底要用幾次?”
“我一次次容忍你,不是讓你挑戰我的耐心的。”
慕晴嘲諷一笑,無論怎麼解釋,她的話他都不信。
“明天可是薑總的訂婚宴,薑總這麼忙,沒必要因為我一個寵物大發雷霆。”
聽出她話裏的諷刺,薑盛年心中升起一股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