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多子多福的兔仙,生產當天,我喝下所有抑製劑,隻為讓女配先生下孩子。
拚死生下八胞胎後,我卻轉頭遞給首富之子一紙離婚協議。
隻因上一世,誰先生下孩子,誰就是夏家的孫媳婦。
夏津安為了讓他的白月光先生下孩子,給所有金絲雀喂下抑製劑。
然而一支抑製劑對我不起作用,我先薑芋產子。
隔天,薑芋抱著離家出走,結果孩子被拐賣,她受不了刺激跳樓而亡。
夏津安在房中枯坐三日,當著我的麵將八個孩子喂狼,我也被亂刀劈死。
“芋芋不求名分跟了我多年,我不過是想給她一個正式的名分,你連這個也不肯讓。”
“什麼兔仙!隻不過是個惡毒的女人罷了,不配當我的妻子!”
再睜眼,我回到生產這天。
聽著隔壁薑芋房裏傳來的嬰兒哭聲,我放心閉上了眼。
這一世,任你們恨海情天,都與我無關。
1
所有剛剛生產完的金絲雀和我一起被趕到院子裏站著。
秋風蕭瑟。
生產完總是很脆弱的,我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蒼白。
“夫人都生了八胞胎了,我們拿什麼和她比啊?還把我們拉到院子裏,這不是折磨人呢嘛!”
院子裏放著幾十個嬰兒床。
風一吹,孩子們哭的撕心裂肺。
我讓傭人找了能擋風的棚子遮著這些孩子 。
等了一上午,夏津安卻遲遲不現身。
最後孩子嗓子哭到嘶啞。
薑芋穿著一件白毛大衣,挽著夏津安出現了,一起走向了暖房。
她一來,傭人立馬將椅子放好墊上厚厚的皮毛。
一絲風也透不進去。
夏津安看著風裏的那些嬰兒床,指著我,就說。
“陸芊芊!雖然我們還沒有定誰會嫁進我夏家,但是我結婚證上的人現在還是你!”
“你自己保暖做的倒是挺好,就這麼看著我的孩子在風裏吹嗎?”
“果然,最毒婦人心!”
說完,立刻將我的外衣扒下,蓋在孩子們的身上。
雖說我是兔仙。
可剛剛生產完很是虛弱,再者這涼風一吹,刺骨的痛意傳來。
我便知道這次損失的元氣怕是補不回來了。
我穿著單衣,狠狠地盯著夏津安。
下一刻,爺爺派來的醫生就開始宣布:“如今大家都生完了,而可以做我夏家兒媳的是…”
他遲疑地看了一眼夏津安。
“薑芋。”
話音剛落夏津安就連忙抱起薑芋的孩子,邊親邊說。
“芋芋,你真是太厲害了!你是大功臣!給我們夏家生了繼承人!”
“快,快把這繼承人帶下去,別在這兒吹冷風了!”
嗬,不僅讓薑芋進了夏家,連繼承人的位置都定好了。
一旁有幾個金絲雀在竊竊私語。
“怎麼可能是薑芋?老爺子都派人來了,而且陸芊芊可是生了八個啊!”
“真是可惜了,不過以後大家心裏都清楚,她薑芋是怎麼上位的。”
薑芋聽見了那低低的議論聲。
原本依偎在夏津安懷裏,得意洋洋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她嬌柔地扯了扯夏津安的袖子,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尖銳
“津安,我能成為你的妻子,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這麼大的喜事,我想讓小一也來沾沾喜氣,慶祝慶祝,好不好嘛?”
夏津安正沉浸在“名分”終於給了白月光的滿足感中,聞言立刻寵溺地應道:“好,都依你,隨你高興。”
他看都沒看院子裏那些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的女人和孩子,滿心滿眼隻有薑芋。
很快,兩個傭人抬著一個蒙著厚重黑布的方形籠子,小心翼翼地從薑芋的暖房裏走了出來,放在院子中央。
籠子裏傳來令人不安的窸窣滑動聲。
薑芋嘴角勾起一抹帶著惡意的笑容,她輕輕拍了拍手。
2
一個傭人上前,顫抖著手揭開了黑布的一角,露出了籠門。
籠內盤踞著一條足有成人手臂粗細,通體漆黑的大蛇。
一股屬於兔子對天敵的極致恐懼瞬間攫住了我!
我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凍結了。
我下意識地想後退,想逃離,但雙腿卻像灌了鉛,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啊——!”
薑芋突然發出一聲誇張到極點的尖叫,猛地撲進夏津安懷裏。
手指精準地指向我,聲音裏充滿了驚恐和控訴。
“津安!你看她!她、她剛才用那種眼神瞪著小一!好可怕的眼神!她是不是想害死我的小一?她嚇到我了!”
這拙劣的栽贓如此明顯,但夏津安根本不會去分辨。
他立刻摟緊薑芋,像護著什麼稀世珍寶,同時對我厲聲嗬斥。
“陸芊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芋芋好心讓小一來慶祝,你竟敢嚇唬她?還嚇唬芋芋?我看你是活膩了!”
“你如今還惦記著當夏家的孫媳婦呢?又想怎麼傷害芋芋呢?真賤!”
原來他也重生了。
薑芋在他懷裏瑟瑟發抖,聲音帶著哭腔,火上澆油:“津安,她嚇到我了,也嚇到小一了!你看小一都躁動了!我好怕…”
就在夏津安怒罵的瞬間。
那個揭開籠布的傭人似乎“不小心”被薑芋的尖叫嚇得手一抖。
籠門上的插銷竟“啪嗒”一聲滑開了!
那條冰冷的黑蛇,豎瞳瞬間鎖定了我。
“嘶——!”
黑蛇如離弦之箭,猛地從籠中竄出,直撲我的方向!
“啊!”
院子裏瞬間響起其他金絲雀驚恐的尖叫,人群慌亂地四散退開。
我連躲避的念頭都來不及升起,隻覺得小腿一陣鑽心刺骨的劇痛。
冰冷的毒牙深深嵌入了我的皮肉!
緊接著,是第二口、第三口......那蛇仿佛認準了我,纏繞上我的腿,蛇頭瘋狂地噬咬!
“救命!救救我!拉開它!”
我徒勞地掙紮,試圖擺脫這致命的纏繞和撕咬,但生產耗盡了我的力氣,恐懼瓦解了我的意誌。
我沒有力氣反抗,隻能在地上不停的扭動妄圖甩掉那條蛇。
混亂中,我聽到夏津安緊張的聲音。
“芋芋!芋芋你沒事吧?快退後!別讓那畜生碰到你!”
他緊緊護著薑芋,退到了絕對安全的遠處。
而薑芋,此刻正用一種混合著快意和輕蔑的眼神,居高臨下地欣賞著我的慘狀。
直到我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小,幾乎奄奄一息時。
薑芋才仿佛剛剛想起什麼似的,用她那嬌滴滴、卻冰冷刺骨的聲音開口:
“哎呀,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把我的小一收回來呀。看看這地上......嘖,臟死了。別讓這賤人的血,臟了我的小一,它可是很愛幹淨的。”
她的命令如同赦令。
幾個早已準備好的傭人這才小心翼翼地圍上來,用長杆和網兜,重新將蛇關回了籠子裏,迅速蓋上黑布抬走。
院子裏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我微弱的呻吟。
我被人拖回了院子,我在暈死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快準備準備去和老爺子說,三天後我要和芋芋辦婚禮!”
3
就在我幾乎要徹底沉入黑暗時,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醫生走了進來。
他看到我躺在床上,氣若遊絲的模樣,渾濁的老眼裏閃過一絲悲憫。
他快步上前,沒有多言,立刻開始診脈,仔細檢查。
“嘶…” 他倒抽一口涼氣,聲音帶著沉重的歎息。
“少夫人,這是被極陰毒的蛇所噬,毒氣已然深入肌理,更兼產後元氣大傷,百脈俱虛......”
他小心翼翼地清理著傷口,動作輕柔,但每一次觸碰都讓我痛得渾身抽搐。
“這傷…非同小可。蛇毒霸道,已傷及根本,更兼寒氣入體,邪風侵擾。”
“縱使有靈藥續命,外傷愈合也需經年累月。若要徹底拔除蛇毒餘孽,調養虧損的仙元。”
“少則三五年,多則......唉,需看造化,且期間萬不可再受刺激、勞累或寒涼,否則......”
後麵的話他沒說,但那沉重的歎息和眼神裏的惋惜已經說明了一切。
傭人送來熬好的第一碗藥,苦澀腥辣的氣味彌漫開來,我勉強灌下小半碗。
我閉上眼,劇烈的咳嗽牽動著全身的傷口,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衣衫。
就在這極致的痛苦和虛弱中。
前世的畫麵如同淬毒的利刃,猛地刺入腦海,清晰得如同正在眼前上演:
那陰森的房間,夏津安枯坐三日後血紅的雙眼 。
我那八個剛學會爬行的孩子,被粗暴地從搖籃裏拎出來,甚至來不及哭喊一聲。
夏津安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麵無表情地將那小小軀體,一塊塊扔進早已躁動不安的狼群!
幾十秒!僅僅幾十秒!
地上隻剩下一片暗紅的油漬和幾縷飄散的絨毛。
連一塊像樣的骨頭都沒剩下!
我目眥欲裂,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悲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緊接著,就是亂刀劈下的冰冷劇痛。
......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體因為極致的恐懼和恨意而劇烈顫抖,冷汗和淚水混合著滑落。
幸好,還有機會。
這一世,我的孩子們還在。
他們雖然被遺忘在冰冷的院子裏啼哭,但至少......還活著。
隻要和爺爺求來離婚協議,我就可以帶著孩子逃離這個地方!
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
吃了恢複元氣的藥,就往老爺子那兒走。
短短一段路,耗盡了我剛剛積攢起的所有力氣。
當終於站在那門前,我已是大汗淋漓,麵無血色。
通報過後,門開了。
書房裏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和檀香。
他看到門口幾乎不成人形的我,他執筆的手明顯一頓,濃眉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痛惜。
“爺爺......”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挺直了背脊,聲音微弱卻清晰地開口,“我想求您一件事。”
他放下筆,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仿佛要將我看透。
“什麼事,值得你拖著這副身子過來?”他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
“求爺爺......給我一份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