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五年後,
在打工的酒吧中看見前男友江逸,薑淺淺的第一想法是逃。
可不等她走到門口,高挑的人影便擋住她的去路,把她壁咚在牆上,漫不經心說道:“薑小姐,久別重逢,不喝一杯嗎?”
熟悉的聲音令薑淺淺身體微顫。
她幻想過很多次重逢,
但沒有一次,是會在這裏。
對方西裝革履,貴氣逼人,而她卻穿著件性感的女仆裝。
如此狼狽,又如此難堪。
沉默片刻後,薑淺淺抬起頭,嘴角卻露出極為輕佻的笑,“想要喝酒沒問題,但得加錢。如果你想要其他服務也行,那是另外的價錢。”
“看在熟人的份上,我給你打五折。”
薑淺淺嫻熟無比的話術讓江逸臉上陰雲密布。
他拳頭緊握,壓著聲吼道:“薑淺淺,你非要是這種態度?!”
“不然呢?”薑淺淺嗤笑一聲,“江逸,我們已經分手五年了,你不會還是對我念念不忘吧?”
“是,我是忘不了你!”
江逸回答得無比肯定,眼中泛起點點猩紅。
薑淺淺心中一震,卻又若無其事撥開江逸的手,依舊是那副毫不在乎的口吻,“沒看出來你這麼癡情。算了,今天我請你喝酒,免費。”
她自顧自地去到江逸原先的座位。
分別給兩人倒上半杯,端起自己的那杯一飲而盡,熟練得好似酒中老手。
江逸坐了下來,心中刺痛。
曾經那個天真無邪的千金大小姐,那個不染紅塵的高貴小公主,在他心中逐漸崩塌,最終坍縮成眼前這副浪蕩少女的形象。
“你很缺錢?”
江逸輕抿一口酒,口中滿是苦澀。
“缺啊,”薑淺淺並未否認,“你知道,像我這樣的人,從小都是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現在薑家破產了,我很不習慣。”
“不如這樣,你給我錢,我當你的地下戀人。”
“大家各取所需。”
江逸神色淡淡,“不了,我嫌臟。”
薑淺淺端起的酒杯手陡然頓住,心臟在這一刻好似被無形大手攥緊,痛得她難以呼吸。
七年前,她是富家千金,江逸隻是個落魄窮小子。
兩人的第一次見麵,是在畫展門口。
江逸擺地攤賣畫,巡邏的保安要把他趕出去,是薑淺淺出聲製止,讓保安找了個不會影響其他人參觀畫展的位置。
畫展關門時,薑淺淺離開。
守了數個小時的江逸衝了出來,朝著她遞上一張素描寫實畫。
畫上麵,是她,笑靨如花。
眼前,江逸笑容青澀,對她說道:“謝謝。”
那一刻,薑淺淺心動了。
明明兩個人的地位天差地別,明明以江逸的身份,連踏入薑家的資格都沒有,可心動的感覺到來時,就是如此蠻不講理。
或許是母親早逝,父親整天忙於事業,讓她過得太孤單了。
她想要有人陪。
她第一次和陌生男人散步,在路燈下暢談人生。
第一次在月色中接吻。
第一次沉溺在最為原始的情欲之中。
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他。
江逸也對她寵溺到了極點。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隻要她一個信息、一個電話,男人總會及時出現,將她護在身後。
生理期時,他寸步不離地陪著,不耐其煩地給她按揉小腹。
饞嘴時,他跑遍整座城市,也要買來她最喜歡的糖霜山楂,像是捧著什麼絕世珍寶,親自送到她嘴邊。
這一切讓薑淺淺心中堅定了信念。
這輩子,她隻嫁江逸。
可在相戀兩年後,她親手以盜竊罪的罪名將江逸送去了監獄,在男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決然離去。
如今,風水輪流轉。
曾經的窮小子成了商圈新貴,而她則是落魄千金。
“既然你這麼想要錢,這張卡裏有一千萬,我們玩一個說謊遊戲,互相問對方問題,要是覺得對方在說謊就喝酒。”
“遊戲結束後,這一千萬歸你。”
江逸的聲音將薑淺淺的思緒拉回。
她的目光落在那張銀行卡上,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可以,你想要問什麼,問吧。”
江逸給兩人添了半杯酒,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當初你誣陷我盜竊,把我送進監獄,是不是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