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怔住,隨即又道:“阮青宜,你的意思是,覺得我現在不愛你了嗎?”
“這一切明明都是你的錯,鈺兒自幼便家破人亡,她除了這裏,還能去哪裏?可你自嫁過來之後就針對她!我以前還不知道,你如此惡毒!”
我不禁笑出了聲:“我針對她?”
當沈鈺在我麵前耀武揚威,說“司徒哥哥最喜歡的是我了,而你不過是他礙於父母之命所娶之人”時。
我忍了下去,可她轉頭便向你告狀,說我容不下她。
當府裏收到什麼賞賜,隻要我不給她,就又成了我容不下她,不把她當自己人,吃穿用度都克扣她的。
而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的解釋。
“難道沒有嗎?府裏這麼多下人,難不成說的都是假話?!”司徒末吼道。
是啊,沈鈺比我更像司徒府的夫人。她想要什麼都能得到,打點下人也絲毫不含糊。
而我不過一個徒有其名的夫人,連打賞下人的銀兩都不足,下人們又怎麼會向著我?
就在這時,沈鈺的貼身丫鬟跑了過來:“公子!不好了!”
“怎麼了?”司徒末著急道。
“上次騙走我們姑娘的登徒子又悄悄跑過來了!”
司徒末聞言便往外走,我攔住他:“把我的平安荷包還給我,才準走!”
他一下將我推倒在地:“鈺兒身體不好,我看這平安荷包還挺管用,我拿去給她了,就當你的道歉禮物。”
“不要!”我哭著嘶吼道。
而他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沒成婚之前,司徒末最見不得我哭了。
那時每次我一哭,他便會手足無措:“青宜,你怎麼了?別哭了,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一定去給你報仇!”
“要不要吃糖葫蘆?糖人要不要?桃花酥要不要?我的好青宜,隻要你不哭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可如今,似乎我的眼淚流幹,他也不會再看我一眼。
罷了,這和離書不簽也罷。
我拿起東西要走,剛出了院子,便迎麵而來兩個小廝:“夫人,公子命你過去。”
“告訴他,我不去。”
小廝相視一眼,桎梏住我的雙臂,行李掉在地上。
“夫人,多有得罪了,公子現在正在氣頭上,這是他的命令。”
我被押至沈鈺院子裏時,天井裏正跪著一個血肉模糊的男子。
沈鈺倚在司徒末懷裏,一副害怕的模樣,眼含著淚珠。
見我進來,司徒末臉色一沉:“阮青宜,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