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末青梅竹馬的表妹跟人跑了。
我生辰那日,他一天不見人影。
晚上卻抱著他表妹沈鈺,出現在我麵前:
“鈺兒單純,容易被有心之人騙,今後你要好好照看她。”
“她今日被嚇壞了,晚上可能會做噩夢,今晚我得守著她,你先睡吧。”
我紅了眼,默不作聲地往外走。
掌事嬤嬤想來安慰我,司徒末卻說:
“鈺兒在外麵受驚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找回來,她還敢擺臉色!”
“別管她,冷落她幾日,她就知道錯了!”
我愣住腳步。
是讓他簽了和離書再走?還是直接一走了之呢?
成婚三年,那人的馬車在外麵等了三年。
沒想到,他還真等來了我對司徒末死心。
......
“阮青宜,站住!”剛邁出門檻,司徒末卻叫住我:“把金玉戒指給我,金壓驚,鈺兒需要。”
沈鈺是司徒末的表妹,她五歲時家破人亡,之後便一直住在司徒府,兩人一起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
金玉戒指,是我三年前與司徒末成親時,他娘親手給我戴上的。
“這戒指是祖上傳下來的,壓驚的效果定會更好些。”
他看著我泛紅的目光,微蹙的眉,一臉不悅:“不就是個戒指嗎?”
“你至於嗎?”
成親三年,這三年裏我給了他多少機會?
他問我至於嗎?
我答不上來。
隻是想起成婚時,婆母給我戴上戒指後。
沈鈺在他耳邊說:“司徒哥哥,那戒指真好看,鈺兒要是能嫁給哥哥就好了。”
司徒末聞言,將自己的戒指取下來,套在了她的大拇指上:“那哥哥的給你好不好?”
沈鈺嬌俏地回應他:“我才不要!舅母發現了肯定要責罰我。”
這戒指,從未真正屬於過我。
取下戒指,手指上留下一圈白痕。
司徒末將戒指套在沈鈺手上。
我看著沈鈺,喃喃道:“哪怕不嫁給他,這戒指以後也是你的了。”
司徒末眉頭深鎖,不悅道:“阮青宜!你在瞎說些什麼?不過就是一枚戒指,你至於陰陽怪氣麼!”
“沈鈺隻是我的表妹!”
我冷笑了一聲:“她對你的心思未必單純。”
沈鈺的眼眸頓時紅了,她哽咽地說:“嫂嫂,對不起,梗在你和哥哥之間,讓你們生嫌隙了。”
她話音剛落,便暈了過去。
司徒末雙目猩紅,咆哮道:“如果鈺兒有什麼閃失,我要你們都給我去陪葬!”
掌事嬤嬤連忙讓人去請大夫。
下人們紛紛側目於我,仿佛都是我的不是。
幾日前,司徒末友人送來十擔荔枝。
沈鈺見了,欣喜地說了一句:“我最喜歡吃荔枝了。”
於是司徒末將十擔荔枝全送至她的院子裏。
她一高興,就會賞下人們幾斤荔枝。
司徒府的下人們都說,我不過一個掛名夫人,寵愛在誰那兒,權力便在誰手裏。
大夫替沈鈺紮完針後,她便醒來了。
司徒末扣住我的手腕說:“去給鈺兒道歉。”
“憑什麼?”
“我又沒做錯什麼事情。”
“更何況,我現在還是夫人,我還算得上她的嫂嫂。”
“啪!”話音剛落,司徒末便揚手打了我一巴掌。
我被這一巴掌打倒在地上,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阮青宜!以前我還覺得你這至少溫婉,識大體,今天我算看清你了!你居然還敢仗勢欺人!”司徒末咆哮道。
“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成婚三年了,被冷落三年,被無視三年,如今他居然還上手打我。
我輕笑了一聲,愛意,終於要耗盡了。
“和離書我早就寫好了,待會兒我拿過來,簽了吧。”我捂著半邊生疼的臉說。
沈鈺哭哭啼啼地嗚咽道:“哥哥嫂嫂,你們不要因為我吵架,是鈺兒錯了,鈺兒會搬出去的!”
“夠了鈺兒!不是你的錯!”
司徒末看向我,指責道:“我好不容易將鈺兒找回來,你卻將她氣成這樣!”
“我隻不過要你道歉而已!你還不樂意了!”
“和離是麼!那我就如了你的願!”
“我們這親事本來就隻是父母之命,如今我們的父母都不在了,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不是嗎?”
我心裏一緊,司徒末,你早就想與我和離了,是嗎?
我冷冷道:“我去拿和離書。”而後起身,踉蹌著離開了。
我與司徒末的親事,是自小定的娃娃親。
未成婚之前,他對我很好,總是護著我。
小時候我總被那群世家子嘲笑:“阮青宜,你今天怎麼沒跟在你未婚夫屁股後麵啦!”
司徒末知道他們欺負我,便揚言:“以後要是再讓我知道誰欺負阮青宜,我定會找他算賬!”
可是司徒末,如今的你,也開始欺負我了。
小時候那番話,大概早已被你忘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