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銳度集團來國內談合作的前一晚,戚彥終於將我從房間裏放了出來。
他似乎回到從前溫潤的模樣,讓我產生了一切如初的錯覺。
戚彥安排人給我做身體護理,請了大牌造型師來家裏為我試裝,等待著明天的酒會上成為他的完美陪襯。
晚上孟嬌嬌才出現在餐桌上。
戚彥見她回來,拉著她坐到上位,對我說:“小禾,嬌嬌是我們家的大功臣,我們夫妻倆一同敬她一杯。”
他們當著我的麵喝起了交杯酒,見我無動於衷,戚彥有些不滿。
“周禾,你又再使什麼性子?”
“今天嬌嬌好心替我出去應酬,我才有空留在家裏陪你梳洗打扮,這樣都不配你敬她一杯酒嗎?”
我神色懨懨地看著他說:“我不在乎你們怎麼樣,你明天的合作注定談不成。”
“我等著明天一到,就能和你離婚。”
戚彥站起身,把餐桌上的食物全都掃落在地。
“你張口閉口就是離婚,就是合作失敗,嘴裏沒有一句吉祥話,我再大的好運都被你這張爛嘴敗光了。”
“你是不是還夢著自己是銳度集團的千金呢?”
“你要是真千金,你能跟從前一窮二白的我在一起?”
我諷刺一笑:“我放著好好的千金不當,就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孟嬌嬌上前親昵安慰戚彥,又抬頭憤憤地看向我:“周小姐,你何必說這些掃興的假話惹戚總不愉快,你可知他為了你們的家庭有多苦心!”
戚彥捏了捏眉心:“嬌嬌,別跟她廢話了,她要犯賤誰也攔不住。”
孟嬌嬌看著我,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可是周小姐這麼不可控,我真的很為明天的合作擔心,要是她再一個口無遮攔,我們就功虧一簣了。”
戚彥被孟嬌嬌逗笑:“你這個小機靈鬼,是又有什麼好主意了嗎?”
孟嬌嬌故作擔憂地說:“這個法子比較邪門,我之前學過一種內穿的縫合術,我想或許我可以暫時把周小姐的嘴縫上,這個技術能做到不破壞她的外在形象,又能暫時保證她不亂說話。”
見戚彥有些猶疑,孟嬌嬌又說:“也就縫上一天一夜的時間,等合作談完就能拆了,而且我的技術很老練,不怕留疤。”
戚彥瞬間不再猶豫,冷靜地看向了我。
我已經趁機跑到了大門口,但還是不夠快,馬上被保鏢摁住了。
“戚彥,夫妻一場,你真的要對我這麼殘忍嗎?”
戚彥扭頭不看我哀戚的神情:“引產之痛你都挺過來了,縫個嘴又算什麼!”
這夜,我的痛呼聲由強到弱,整張嘴徹底被孟嬌嬌縫了起來。
她還故意縫錯了好幾次,拆掉又縫。
如此反複,密密麻麻的針腳一共四十針,生生將我疼暈過去。
等我再度醒來,已經被換好衣服坐上了和戚彥一起去酒店的車。
我嘴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一路被他拽進酒店。
他在耳邊咬牙切齒地提醒我安分守己,又麵不改色地和別人觥籌交錯。
有認識我的太太見我不對勁想上前搭話,戚彥卻死死把我攬在懷裏。
“我夫人剛大病一場,比較容易受驚,離不了人。”
周圍的人就不再上前叨擾我,一個個都誇戚彥體貼。
可沒人知道,這樣體貼的男人,昨天授意別人生生縫了妻子的嘴。
我身上沒手機,無法向人求救,使眼色叫熟人遞來的食物和酒水,全被戚彥四兩撥千斤地擋了回去。
我心急如焚之際,門口進了一隊排場極大的人馬。
戚彥看見來人,馬上驚喜地迎了上去。
為首的那個男人卻錯開他徑直朝我走來,給了我一個熱情的擁抱。
我支支吾吾地出聲,瞬間淚流滿麵。
隻聽見他在耳邊說:“小禾,終於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