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馮盈冷淡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離婚協議簽好了?”
我沉默幾秒,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還是過來一趟吧,別讓事情無法收場。”
她的語氣變得不耐煩,
“你知道我現在一分鐘值多少錢嗎?”
“就離婚這點破事,還要我親自出麵,耽誤了我掙錢你賠得起嗎?”
我還沒有說話,周正陽就扯著脖子喊了起來,
“盈盈,這泥腿子不僅不簽協議,他還敢帶了幫手,敢和我動手......嗚嗚嗚。”
他沒有說完,嘴巴就被堵了起來。
另一頭的馮盈聽到這動靜,立馬不再淡定,對著我沉聲威脅,
“韓深,你敢動正陽一根汗毛,當心我不念舊情......”
聽著她暴躁的聲音,怕自己在公共場合失態,沒有等她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馮盈戴著墨鏡踩著高跟鞋,領著一群人氣場全開地朝著這邊走來。
我盯著她那微隆的小腹,內心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胸腔升騰起一陣怒火,還有細密的心疼和不甘,
但最終,我再次選擇強壓下所有情緒,對著安保人員示意,鬆開了周正陽。
馮盈看到周正陽平安無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將目光轉向我,
她指著自己的肚子,語氣裏全是譏諷和不屑,
“韓深,這裏懷的是別人的孩子,都這樣了你還死賴著不願意離婚。”
“怎麼,你是當綠毛龜當上癮了嗎?”
她這話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一陣陣嘲笑之聲。
我沒有理會她的嘲諷,而是把剛調查出關於周正陽這幾年的所作所為,擺到了她麵前,盡量平靜開口,
“他這些年在外仗勢欺人,敗壞集團名聲,你都清楚嗎?”
她瞥了一眼我手裏的東西,毫不在意地一把將平板拍開,
整個平板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嗬,多大點事啊,我又不是擺不平。”
“這幾年你一直在山溝溝裏,還不清楚外邊是什麼年月吧。”
“我就好心給你科普科普,如今,不僅是B市,哪怕在全國,行業內也是有我一席之地的。”
邊說著,她摘下了墨鏡,眯起眼睛看著我,聲音裏都是威脅,
“我踩死你,就像踩死隻螞蟻一樣簡單,所以乖乖把字簽了,我還能給你留條活路。”
“現在的我,可不是你能配得上的,回家好好照照鏡子吧,你個慫貨。”
我深吸一口氣,知道今天這婚非離不可,但是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還想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於是陰沉著臉開口,
“離婚可以,財產要重新劃分。”
她輕嗤一聲,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衝著身後人抬手,兩捆人民幣就放到了她的手心,
“這裏是兩萬,快趕上你一年工資了吧!”
“不知道你得挖多少礦才能拿到這些,不用謝,就當我賞你的!”
她說完,就將錢重重地甩在了我的臉上,
我的臉頰被鋒利的紙幣劃出血道,身後安保想要上前,被我抬手製止,
看著散落一地的錢,我都要氣笑了,當年和她一起開公司的投入都不止兩萬,她這真是打發叫花子了。
“所有夫妻共同財產,一人一半。”
我的聲音清冷,不帶任何感情。
馮盈還沒說話,周正陽就搶先開口,
“姓韓的你做夢!兩萬塊錢買你的綠帽子,你還賺了,當心這錢有命拿沒命花!”
我沒有理他,隻是直直地盯著馮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