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二十周年紀念日,我包下整座私人海島,為我的妻子,被譽為“慈善女王”的溫知夏準備了浪漫驚喜。
她卻在電話裏用一貫溫柔的聲音告訴我,要去偏遠山區進行緊急慈善援助,無法赴約。
下一秒,一個陌生號碼發來兩段視頻。
第一段,香港佳士得拍賣會,溫知夏擁著身邊一名青蔥少年,一擲千金拍下一塊寓意“鵬程萬裏”的古玉。
滿臉興奮的少年收下古玉,直接撲進她的懷裏,全場為之瘋狂。
第二段,她包下整座迪士尼樂園,與那名少年毫無顧忌地放飛自我,漫天煙火僅為他一人升起。
她眼中的寵溺,我二十年間從未見過。
助理拿著平板衝過來,聲音顫抖:“厲總,新聞......新聞炸了!”
屏幕上是刺眼的標題:“慈善女王溫知夏豪擲千金為神秘小鮮肉點天燈,更包下整座迪士尼樂園獨享私密世界”。
我青筋暴起,厲聲吩咐:“備機,飛香港。”
......
我空降香港,在迪士尼門口攔住溫知夏和那個青蔥少年。
“溫知夏,二十年,這就是你給我的交代?”我指著少年,聲音因壓抑而沙啞。
“難怪你顧不上跟我過結婚紀念日,原來喜歡的是這種毛頭小子。”
溫知夏瞬間淚光閃爍,拉住那個少年,悲傷地看著我:“承爵,今天是星燃十八歲的生日,是他的成人禮。”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
“他叫陸星燃,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八歲時查出先天性心臟病,醫生說活不過二十歲。”
“這些年我一直資助他治療,他把我當成媽媽。”
“前幾天醫生說他的病情惡化了,可能撐不過今年。”
“醫生說,讓他感受到人世間的溫情,有助於他的治療。”
溫知夏的眼淚掉得更厲害:“我隻是想讓他快樂一天,這也有錯嗎?”
她的一番話將我剛才的質問襯托得無比冷血和刻薄。
我成了一個在結婚紀念日質問妻子為什麼要幫助病重孤兒的混蛋。
陸星燃立刻瑟縮到溫知夏身後,咳嗽聲都顯得虛弱:
“叔叔,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今天是您和阿姨的紀念日,但我真的很想過一次生日。”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從來沒有過過生日,福利院的孩子都沒有。阿姨說要給我一個特殊的成人禮,讓我感受一下有媽媽的感覺。”
但在無人注意的角度,他朝我投來一個轉瞬即逝的、得意的輕蔑眼神。
那眼神讓我渾身發冷。
忽然間,無數狗仔記者從四麵八方湧出,我心中頓感不妙。
這麼多家媒體,他們是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裏的?
鏡頭瘋狂閃爍,話筒直接懟到我麵前。
“厲總,請問您對太太救助臨終孤兒有何看法?”
“厲總,您是否反對太太幫助即將離世的孩子?”
“厲總,您會支持太太的慈善事業嗎?”
每一個問題都是陷阱,每一個回答都會讓我萬劫不複。
溫知夏對著鏡頭,聲淚俱下:“各位媒體朋友,我丈夫可能是誤會了。”
“陸星燃是我資助了十年的孩子,他身患絕症,醫生說可能活不過今年。今天是他的成人禮,也可能是他最後一個生日。”
她停頓了一下,眼淚更加洶湧:“如果因為我的善心,讓我的丈夫誤解了,那我寧願不做慈善。”
“但是看著這個孩子,看著他可能再也看不到明年的太陽,我真的不忍心。”
陸星燃配合地咳嗽了幾聲,臉色脹紅,身體搖搖欲墜:
“叔叔,我知道您生氣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在您的紀念日出現。但我真的很想過一次生日,就一次。”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如果我死了,阿姨就不用為我花錢了,您也不會生氣了。”
“溫小姐,您是否會因為家庭壓力而放棄救助這個孩子?”
“厲總,您認為太太救助臨終孤兒的行為合適嗎?”
現場的氛圍徹底倒向了溫知夏。
我成了那個阻撓妻子救助臨終孤兒的惡人。
“我支持我太太的慈善事業。”我被迫開口。
話音剛落,記者們更加興奮。
“那您剛才為什麼要質問呢?”
“您是否覺得太太對這個孩子太過關心?”
“您覺得夫妻之間應該如何平衡慈善與家庭?”
每一個問題都在往我身上插刀。
溫知夏適時地握住我的手,對鏡頭說:
“我丈夫是個好人,他隻是擔心我太累了。我們夫妻二十年,他從來都支持我的決定。星燃的病情很重,我想在他剩下的時間裏多陪陪他。”
她的話讓我無法反駁。
反駁就是不支持慈善,反駁就是冷血無情。
陸星燃在一旁虛弱地說:“叔叔,是我不好,讓您誤會了阿姨。阿姨真的很善良,她就像我的媽媽一樣。”
他的話讓在場的記者們感動不已。
“太感人了!”
“溫小姐真的是天使!”
“厲總您太幸福了!”
我被釘在原地,百口莫辯。